,这一对父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谁都沒有真的去睡觉,
一个前脚刚踏进卧室,便开始考虑第二日和礼郡王私下会面的事情,而另一个,却并沒有直接进自己的卧室,而是先拐去了书房,因为阿博塞还在那儿等着他,
“爷,您受伤了,”
一见弘翊一脸沉重地走了进來,阿博塞赶忙从阴影里现了出來,
“沒事,只不过是些皮外伤,”
“……毅康贝子那身法,可真是比起半年前提升了不少,”
阿博塞沉默了一阵,也不管弘翊是不是愿意提到这个话題,因为,这总归是要谈的,这件事才是弘翊夜不能眠的根本,
“是啊,是提升了不少,”
与其说是提升了不少,还不如用进步神速來形容,曾几何时不相上下的两个人,现下却成了弘翊只有仰望的份儿,弘翊说不上來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境,若说他沒有一点不服气的感觉,那还真是假话,不过还好,他还沒有被这点要命的虚荣与自尊给冲昏了头脑,想要假公济私,
现在他和阿博塞谈论的,可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大到可以让赫那拉毅康万劫不复,让礼郡王瞬间失去皇上的信赖,小到无凭无据,说出去也是捕风捉影,空穴來风,
“那么爷可瞧清楚了,是不是弱水心法,”
“……像,又不像,”
弘翊思索了良久,最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这件事查清楚以前,阿博塞,你不要妄下定论,更不得声张,如果走漏了风声到皇上那儿,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博塞撇了撇嘴,似乎是被弘翊这句话给伤到了,
“爷,看您说的,阿博塞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就长舌头过,”
弘翊沒吭声,只顾着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情,又或者说,是毅康的事情,
……
是夜,毅康回到了家中,也是满腹思绪,
从弘翊要求他比剑开始,他就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说不上來的呃蹊跷,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让毅康突然就意识到了半年的封闭式训练让他这身功夫增进了不少,却也锋芒太露,可是更让他觉得揪心的,却是弘翊对自己的态度,
那模样,好像是一定要将他置于死地一样,
毅康越想心里便越不是滋味,本來以为天色已晚,府里的人大概都已经睡了,谁曾想刚跨进大门,就瞧见了父亲站在二道门那儿等着他的身影,
“阿玛,”
毅康赶忙行了过去,福了个礼,允鎏打量了他一下,练武之人,除了行动会比一般人灵敏以外,就连感官五觉都会比他人尖锐得多,就像现在,虽然是在大晚上,允鎏还是将毅康手上和脸上的伤看了个一清二楚,只不过,他什么都沒说,
“随我來书房吧,阿玛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是,”
允鎏想和毅康聊些什么,毅康心里并不清楚,可是就在从花园到书房的这段时间里,毅康又有点想明白了,所以当允鎏一转身对着他的时候,他便先开了口,
“阿玛,这次您让孩儿过去怡亲王那儿,莫非就是为了让我好好瞧瞧弘翊,”
允鎏沒吭声,多半就是是了,这样的默认让毅康更是坚定了自己原先的猜测,,有什么东西,正在弘翊身上隐隐蜕变着,平常似乎看不出來,可是毅康是近距离和他接触过更和他比试过的人,心里自然可以体会得到这样的微妙,
“和他过招了,”
允鎏拿起了一边的茶,还是刚泡不久的,都是出自玉宁的手艺,所以他喝得放心也舒心,知道即便是喝了这样的茶,也不可能存在睡不着觉的隐患,
“是,在练功房,切磋了一下,”
毅康说得轻描淡写,可是他脸上那一道红印子可不是说得这么回事,
“你觉得,弘翊这功夫如何啊,”
“……上层,却有些太暴戾了,”
毅康想了想,觉着自己如实回答也沒什么不妥,便将自己评估的答案告诉了允鎏,允鎏点了点头,一幅意料之中的模样,看得毅康一阵狐疑,
“阿玛莫非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你失踪以后不久,皇上因为要彻查丹心会的事情,便只好将你降格,然后把御前侍卫统领的位置给了弘翊,这几个月以來,弘翊除了当差办事以外,偶尔还会在军机处彻夜不归,他的那身功夫,也是在那段时间迅速提上來的,”
毅康一愣,硬是沒明白这和军机处能有多大的关系,允鎏只不过是透露了这些秘密的冰山一角,就足够让他头晕目眩了,
“阿玛您的意思是说,弘翊的这身功夫底子可能是急于求成催发的结果,并不地道,或留隐患,可,怎么会这样,难道怡亲王会不清楚么,”
“……我不知道,阿玛只是想向你确认一件事而已,再则,也算是给你提个醒,希望你能够好好保护自己,阿玛知道弘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