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回來了。回到了白术的身边。却是郁郁寡欢。怅然若失。别人似乎都不懂笑面。可是白术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有事。且还是让她肝肠寸断的事情。
“姐姐。九魂丹拿回來了。”
红线嘻嘻笑着。双手呈上了那个大红色的锦盒。
“妹妹。你可回來了。若你再不回來。我一定去忘忧庭院寻你去。”
哭面哭哭啼啼。说了沒几句话又泪流成河。
白术随意地靠在汉白玉王座上。单手拿过那锦盒查看了一番。确定是九魂丹无错。便也沒再说什么。
见哭面已经哭得差不多了。这才出口说了几句解围的话。
“好了。人沒回來你哭。回來了你也哭。晦气不晦气。你且下去准备一下。我给你交待的事情。可别忘记了。红线。你留下來吧。我有事与你说说。”
白术这些话。是微微笑着说的。却有不容他人置喙的威严摆在了那儿。哭面听罢。轻轻拭面。便真的不哭了。直到她默默退下。都沒有再掉一滴眼泪。
笑面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亲姐姐娉婷的背影。忍不住便对着白术又笑了笑。
“小师姐。您可真有法子。让我姐姐说不哭。便不哭了。”
“哼。这有什么难的。你也可以做到这般。來。到我旁边來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白术斜倚在一边。偌大一个宝座空出了好大一片位置。看样子。她是又喝了不少酒了。那名为清泉的烈酒。向來都是白术的最爱。
“师姐。什么事啊。说得怪严肃的。红线好怕。”
笑。似乎成了一种武装。把红线整个人都保护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白术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意兴阑珊地打量着红线。心里就忍不住疑惑了。自己对于红线的那些喜怒哀愁。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你心里有事。装得满满的。再不说出來。可会得走火入魔了。”
白术伸出手。用指尖顶了顶红线的心窝。红线沒躲。任白术这么戳着。寒气逼來。让她的左胸口很疼。可是她却仍然沒有躲开。
“怎么。是阿航那小子待你不好。”
“不。他待我很好。今生今世。红线就只认他一个了。”
“哦。”
白术醉猫似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她歪着头瞧着同坐在宝座上的红线。嘴边噙着一股作弄的笑意。带着浓浓的酒气。白术摇摇晃晃地坐起身子來。宽大的衣袍滑落到了肩膀之下。她都浑然未决。又或者说。她本就不是那种搔首弄姿的矫情女人。既然普天之下无人不想得弱水剑。无人不想知弱水心法。而她又是这王者一般存在的主人。她又何须去怕什么。
若她不愿意。又谁能够近她的身。谁能够夺她的情。看。便是看了。明明看着。欣赏着。狂热着。执着着。却又偏偏得不到。那才是最有趣又最残忍的事情。
白术。就是喜欢与人玩这纯真如孩童。却残忍如邪魔一般的游戏。红线见白术带着酒气与妖娆逼近自己。她却一点都沒怕。更沒躲。冰冰冷冷的指尖。柔软异常地触碰到了红线的下巴。只是一个动作就将她的笑脸抬了起來。
“你不开心。是因为伤了阿航。”
“伤了。”
红线点头。气若幽兰。带着些甜味。白术闭眼一闻。就知道是什么味。
“竟然是用这种法子把千花散放在他体内。你有什么个办法不让自己染上的。”
千花散。因下的分量而有不同的效应。闻着这味道。要浓不浓。说浅也不浅。看样子。红线并不是真想给阿航下药。而是为了让阿航变成药引。惹得别人中了千花散的毒。
“……我把一包药粉压在了舌头底下。欢好时。给他的。走之前。还喝了我姐姐的血。”
她口中的姐姐。自然是指哭面。哭面擅使毒。自己本身也是个百毒不侵的毒人。一滴血。足够顶得上世界上所有的救命丹药了。
红线答得吞吞吐吐。毕竟是豆蔻未及的小女孩。说到这难于启齿的话題时。即便她怎么镇定。还是脸红了。白术笑眯了眼。就跟着一个偷了腥的猫咪一样平心静气地听着她说完。似乎时间花了几个千年那么长。可是白术依旧还是那么好脾气地等着她把话说尽。
这样的话语。不是当事人自己说出來可真沒意思。可怜红线。费尽心机地为白术完成任务。回來还被她这般作弄。
“好个春心荡漾的小丫头。还敢说沒有半点私心。”
突然。白术咯咯笑了出來。笑声愉悦又畅快淋漓。她戳了一下红线的脑门。红线一抿唇。脸更红了。
二人心里很清楚。千花散既是毒药。也是**。更是云中术的必备佳品。红线那么处心积虑地让阿航变成药引。无非就是不愿意真的害他废了自己的内力。哪里知道这千花散混着二人的情欲与唾沫之后。就让这云雨之事一发不可收拾了。
红线睁着一双快要滴出水來的大眼睛。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快要爆炸了。现在她的思绪都被那一日太过于激烈的鱼水之欢而占满。想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