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天爷。你干嘛呢飞儿。你想吓死我是么。大半夜的杵在这儿干嘛呢。”
飞儿是司马扶伤的关门大弟子。从小就带在了身边。虽然一声男装。却是个女孩。只不过冷眉冷目。寡言少语的她。实在是让人瞧不出來她的女相。惟有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才会让人有惊为天人的感觉。
“……师傅让我瞧着你。寸步不离。”
“……我要睡觉。你也跟着。”
毅康坏坏一笑。连忙侧了侧身。一幅恶狼扑食的猴急样。都是装出來的。像飞儿这样的女人。美则美矣。可是那股狠劲和冷淡的气质。估计也只有阿宝那个愣头青受得了。
更何况。他赫那拉毅康从小在药王谷里和飞儿一起长大。两个人早就在芍药和慈心的“折磨”之中培养出了战友般的情感。情爱什么的在他们二人之间发生。简直无法想像。
“你若要陪我睡。我便陪你睡。你且试试。”
飞儿冷冰冰的话都可以抖出冰渣子來了。毅康浑身一哆嗦。连忙后退了两步。摆了摆手。
“不了不了。飞儿姐姐。我的姐姐。我叫您一声姐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不好。可是。司马伯伯是吩咐您盯着我了沒错。可是也不可能是时刻盯着啊。我吃喝拉撒睡。您都看着。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毅康说着。还做了一下娇羞状。飞儿纹丝不动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缝。看样子。确确实实是被恶心到了。
手起刀落。若不是毅康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鼻子都会被削掉。
“你怎么性子这么急躁了。是不是阿宝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欺负回來。”
毅康义正严词。可是话还沒说完。又觉得几缕寒光袭來。毅康躲了又躲。这一次差点又把辫子削掉。他像是保护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似的抱着自己的辫子。连退了好几步。最后被飞儿逼到了床上坐下。这才让这并不势均力敌的打斗停下來。
“别别别。算我求您了。现在逢时我不是江湖人啊。是内城人啊。辫子沒了。脑袋都得搬家的。飞儿。我的好飞儿。您行行好成不成。我乖乖的。绝对不动你家阿宝。您把刀放下……”
毅康伸出一只手。小心去捏刀柄。却又被那快如闪电的刀法给惊得 缩回了手。
“好好好。不是你家的。我家的。我家的成不成。我绝对不动我家的阿宝。好不好。刀剑别乱玩……更何况您还被称为无影刀。别玩了别玩了。”
飞儿一眯眼。已经收到入鞘。毅康连那把刀长什么样都沒桥清楚。就已经弃甲投降了。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一个站一个坐。最后还是毅康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
“飞儿。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是來讨一样东西的。可是我不能明着要。只能够暗着拿。”
站在一旁的少女冷眼看了毅康一阵。忽然就坐到了他对面。
“从小师傅师娘就最宠你。你若开口。又有什么东西得不到的。”
“……九魂丹。九魂丹我就得不到。”
飞儿听罢。眉间一动。谁说这少女果真冷情无心。那眼里的流转分明是有些担忧的情绪。她从小就是孤儿。早就已经把药王谷的一草一木一人都当作了自己最亲的人。和她一起长大的毅康。就像是她的弟弟一样。她又怎么不会为他牵肠挂肚呢。
“你要九魂丹做什么。那玩意是祸害。”
“……我必须要它。要了它。我才能够有机会知道夭夭的下落。”
“……你找她有何用。这么多年沒消息了。还是不要找了吧。”
其实从毅康与夭夭三年前私下密切來往的时候。毅康就将自己这段儿女情事告诉了飞儿。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飞儿就知道了毅康原來是在和无双会的大小姐來往甚密。可是碍于毅康的身份。飞儿一直沒有把真相告诉他。她期盼着哪一天这真相能够从夭夭口里告诉给毅康知道。而毅康也愿意接受。这将是最好的结局。
可惜。事与愿违。他们谁都沒能等到那一天。而那个小姑娘竟然是以那么惨烈的方式消失在这人间。所以飞儿继续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一藏就藏了三年。
今天毅康突然提起。更是让她心疼。她总以为毅康不提。就是薄情忘了这个女孩子。她自私的以为。这一定是好事。可是沒想到。毅康不提并不是因为他忘了。而是因为他心心念念了太久。念到痴了。成了习惯。就连说都不愿意向旁人说了。
飞儿看着毅康一脸坚决的表情。抿了抿唇。最后只是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拿一件不可能拿到的东西去换一个不应该接受的事实。
不。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你困了。早点睡吧。明天说不定师娘会差遣你去替她办点事。”
飞儿站起身來就要离开。或者说。是逃开。可是她刚挪动步子。毅康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幽幽响起。生生将她拉住。让她动弹不得。
“夭夭是无双会的大小姐。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