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得功与翁‘玉’不敢在天红镇稍作停留,连夜一头扎进西南方向连绵不绝的山岭之中。[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由于估计着连续在两地大开杀戒,很可能已被叛军发现,他们连生火做饭或是烤干被雨水淋湿的衣服都不敢,饿了就啃两口干粮充饥,渴了就胡‘乱’喝几口随处可见的溪水。最难捱的还是刺骨的寒冷,但白莲教的造船厂这个‘诱’人的目标让他们克服了这些困难。
整整两天两夜之后,这十几人徒步跋涉了七十余里,终于抵达鄱阳湖东岸一个名为庙山涧的小山村。可能是这里太过闭塞贫穷,叛军并未到过这里。淳朴的村民们被这十几个不速之客吓坏了,翁‘玉’也并未对他们说实话,只说他们是过往客商,在山中被叛军袭击,货物全丢了,逃难至此。
善良的老百姓为他们送上了热气腾腾的饭食,生火烤干了他们的衣服,又为受伤的黄得功敷上了土方草‘药’,并且分文不取。即使是黄得功这样对敌人杀人从来不眨眼的硬汉,也感动得眼眶发红,差点没掉下泪来。
从百姓口中得知,叛军确实已经控制了整个鄱阳湖,并用大量战舰封锁湖口,也就是鄱阳湖与长江之间的通路,在湖中日夜襙演水军。看来叛军将领是吸取了当年陈友谅的教训,一是并不急于东下攻打南京,二是牢牢扼守住湖口,这样便进可攻退可守。而白鹿镇恰好与庙山涧隔湖相望,水路仅有十
余里。[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黄得功便急着找船,想赶紧渡过鄱阳湖看个究竟。船并不难找,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庙山涧离湖边很近,家家户户都有渔船。但他们惧怕叛军的战船,因为只要被叛军发现,必是船毁人亡,所以谁也不敢下湖。黄得功与翁‘玉’磨破嘴皮,又拿出身上仅有的一百两银子,终于买到一艘小渔船,只能容纳四个人上船。
事不宜迟,天刚一黑,黄得功与翁‘玉’立即登舟,只带两名士卒划船。夜间鄱阳湖面无风三尺‘浪’,小渔船颤颤巍巍划过黝黑的湖面,头顶只有几颗寒星闪烁。翁‘玉’颇为感慨地道:“当年王勃作《滕王阁赋》,只看到鄱阳湖‘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的秋景,便兴尽悲来,发出‘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慨叹。如果他像我们一样在这冬夜泛舟,岂不更加悲苦!”
黄得功却笑道:“老翁,你又欺负我没读过书。要我说啊,什么冯唐、李广封不封的无所谓,反正我也不认识他们。但是当今圣上不以出身论英雄,李定国、李来亨、解胜这些大将几年前还是农户,郝永忠还做过流贼,如今高官显禄,都是一刀一枪凭真本事挣来的。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难道咱俩就比不得他们么?建功立业,就在此时,你们两个给老子快划,今天你们还只是小卒,说不定过几天就是百户、千
户了!”
两名士卒奋力划桨,累了就换黄得功和翁‘玉’亲自上阵,仅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望见对岸有两道突入湖水的山岭,如同臂弯一样围着一片水域。这片水域上黑压压地停满了巨大的战舰,再后面的岸上则是一片灯火通明。
“庙山涧的百姓说得没错,北面的山岭应该是雷公岭,南面的山峰是火焰山。”翁‘玉’压低声音道,“白莲教真会选地方,只要占据这两道山岭,便可拱卫里面的港湾。那些战舰后面,想必就是白莲教的造船厂了。只是山顶必有瞭望哨,我们就这么过去,极易被叛军发现;如果离远一点登岸,只怕未必能穿过警戒线。是不是现在就用飞鸽传书?”
“等会儿!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好家伙,三十三艘战舰!”黄得功也紧张地小声道,“果然都比咱们之前看到的大,你看最中间那艘,怕不得有二十多丈长?老翁,你说现在船上有没有人?”
“船头没有旗幡,也没有灯火,应该是还没有‘交’付,那就没有人。”翁‘玉’道。
“妥啦!”黄得功‘激’动地一拍大‘腿’道,“咱们悄悄‘摸’过去,爬到船上,一把火烧他娘的!”
翁‘玉’先是被黄得功这个胆大包天的主意惊呆了,半晌才摇头道:“这太危险了!咱们只有四个人,一旦陷入重围…”
“我看没大事!”黄得功急急地道,“你想啊,叛军主力都在湖口,这里位于鄱阳
湖深处,戒备必然松懈。现在又是深夜,这么冷的天,兔崽子们都钻被窝睡大觉了,谁会注意湖面?如果只是报信,叛军到了南京,我们还是没法应付;如果能烧掉这些战船,尤其是那艘最大的,这得是多大功劳!骑马坐船还三分险呢,干吧,值!”
翁‘玉’沉思片刻,也决然点头道:“那就动手吧!”
几人立即划着小船迅速向港湾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