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卓子曈所在的后座车门。车门打开后,她先一把扯下卓子曈头上的黑头罩,笑嘻嘻道:“臭小子,魂都吓掉了吧!别怕,是我们的人。”
卓子曈感应到柳妙妙轻松的话语,不知怎的,心绪竟然一松。他刚想传语表示感谢,心中忽然感到一抹强烈的不安!还没来得及喊出:“小心”二字。便见正对着自己笑逐颜开的柳妙妙脸色一变,笑容凝结不动!随着她胸口的一缕白烟升起,鲜红的血液从穿透胸膛的脉冲枪孔中如开了闸般喷洒出来,片刻就已染红了卓子曈的衣裤。
“你……你怎么样,钥匙在什么地方?”卓子曈想抓住最后的脱身机会。
柳妙妙挣扎着侧翻过身来,整个上半身压在卓子曈的腿上,背靠在前排的座椅背上。她的右手艰难的从腰间抽出自动手枪,胸口剧烈起伏,大喘着粗气。接着她又极艰难的把右臂抬起,用枪口对准了将松岛樱和卓子曈铐在一起的手铐链条,尽力控制住自己晃动的手臂。
“砰”的一声枪响,手铐断了。卓子曈赶忙用金属丝将另一只铐着自己的手铐打开,接着又取下松岛樱那一边门上的手雷,打开了她的手铐。
两人拖着柳妙妙的身体躲避到越野车后面。脉冲枪追着他们疯狂的射击,但由于距离过远,脉冲波难以穿过坚实的越野车车身。心知暂时安全之后,卓子曈将目光再次移到了柳妙妙那毫无血色却依然缓缓眨着双眼的脸上,关切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柳妙妙微弱的脑电波断断续续传来:“子曈……你一定……一定是失忆了,你……一定要……找到你……自己。你三年……三年前失踪,这个女人……她不是……好人。”
卓子曈听到柳妙妙的话,尽管他并不相信,但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与鬼虎等人互打手势的松岛樱,然后又柔柔的传语道:“你的话我会记住的,谢谢你。”
柳妙妙的眼角微微一弯,似乎对卓子曈的回答报以了微笑。紧接着,她的眼神开始涣散,瞳孔不断放大,卓子曈将精神力提升至最高,死死盯住她那已渐渐失去神采的双眸,一字不落的接收下她最后的一段脑电波:“喵喵喵,小花猫……傻大宝……你喜欢我还是米小妞……子曈,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
直到再没接收到任何的脑电波,卓子曈才轻轻的将柳妙妙平放到地上,并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接着,他又伸出右手将她的眼睛合上,心中默念了一句:“上帝与你同在,阿门!”,
压下心底升起的丝丝酸楚,卓子曈对松岛樱传语道:“我去对付狙击手,一会你们先到沙里元等我。”
松岛樱闻言,心想也只有卓子曈的幻影术可以躲闪脉冲枪、逼近狙击手。于是心语道:“好,你自己小心点,我让他们负责盯住朱雀那几个人。”
卓子曈点了点头,将柳妙妙使用的自动手枪插在后腰皮带上,深吸一口气,将反应力提升,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连续的提纵闪躲,借着树木、土坡的掩护绕过菜田,又绕过一个池塘,穿过几间废旧的房屋之后,卓子曈接近了狙击手所在的山丘。脉冲枪在连续追着他射击了几次之后,便停止了发言。
以极快的速度纵上山丘,四下查看了一番,不见人影,只发现了一颗榕树树干上有几道高温熏烤的痕迹以及周围杂乱的脚印。他走到榕树旁用左右手简单比划了一下,断定这就是狙击手的射击点无疑。
心劲暂放下来后,卓子曈举目朝公路方向扫了一眼,见断桥一侧的两辆越野车仍停在原处,而公路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移动,他猜想一定是日本人在清理现场。想到清理现场,他不禁又想起为救自己而死,还躺在越野车旁边的中国女特工;他认为自己并不认识她,他不明白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中国女特工为什么会甘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他和松岛樱。回想起柳妙妙临终前的那些话,他一方面认为是她自己异想天开的无稽之谈,一方面又认为这个善良美丽的中国女特工并没有欺骗自己。谁会用自己的生命来编造这么一个天方夜谭般的谎言呢?卓子曈走下山丘的脚步渐渐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