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而诡异的画面下,卓子曈的感受却并没有表面那么安然轻松。身上犹如无数虫蚁在游走,时不时还“咬上”两口,疼痛并非那么难忍、难忍的是等待噬痛降临那种待宰羔羊般的心理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依然闭着双眼的卓子曈不再感觉疼痛难熬,浑身说不出的舒展、爽透。往日这个时候他早已犯困上床,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异常清醒,杂乱无章的胡思乱想着:“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扁鹊叔叔还在身边吗?该怎样去盗枪呢?端木庸他们会用什么办法呢?真想喝一杯浓浓的巧克力啊!”
想到曾慧那巧手调出的浓香巧克力,卓子曈直咽口水,却不知静静站在身边的扁鹊倒是皱起了眉头。扁鹊闭眼冥思片刻,突然抬起双手,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飞快的拔掉了卓子曈身上的银针。卓子曈在此过程中只感觉到了身上有一些微麻。
“起来,穿上衣服。”扁鹊的声音打破了深夜那并不安静的平静。
卓子曈依言穿上衣服,跳下手术床,扁鹊示意他坐到沙发上,还未坐稳,就听扁鹊喊了一声:“子曈!”
卓子曈向扁鹊看去,只见他右手一扬,两枚银针脱手而出,向自己面部射了过来。
卓子曈在此情况下,反应力条件反射般大幅提升,飞来的银针就像电影里一样,瞬间切换成了慢镜头。他轻松的伸出右手,就将它们抓在了手心里。“扁鹊叔叔……”
“嗯!不错,想不到只一晚竟有如此好的效果。”扁鹊并未理会卓子曈的一脸诧异,坐到沙发上,徐徐道:“我对你的身体做了一些调整,让你的神经、肌肉、血脉能够更好的配合,只要再施针几次,加上一些辅助练习,你的身体就能跟上大脑的反应速度了。你平时生活中也刻意的多练习,定能事半功倍!”
卓子曈一边听,一边点头,脑子里却不时开小差思考着盗抢的事情。扁鹊好似并未发觉,又继续道:“你的读心能力还很一般,这个能力需要你掌握更多的各类知识,以及对人性的透彻了解。你也可以尽可能用身边的人做一些练习,但是要记住,不要轻易让人发现你有这项能力!”
“知道了,扁鹊叔叔。你有让人服了马上就拉肚子的药吗?”
扁鹊被这与自己所说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问得一呆,很快又恢复神色,问道:“药当然有。不过,你必须如实的告诉我你拿它来做什么?我才会考虑给不给你!”
卓子曈一听有药,心下甚喜,想道:“扁鹊叔叔可不是一般俗人,我的读心术一眼就被他看破,这件事很难骗他,干脆,赌一把!”想到这里,卓子曈就把食堂里范宝被欺负;与A中队打赌以及自己打算怎样盗抢的事情,原原本本对扁鹊说了一遍。当然,刻意增加了一些D中队长期饱受A中队欺凌的悲情色彩故事,以博得扁鹊的同情。
扁鹊听完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依然淡淡的语气道:“这事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计划还算可行,如果你连这些小子都赢不了,也不配……”
扁鹊说到这里,觉得自己有些失言,站起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吩咐道:“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扁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卓子曈头靠到沙发上思索着自己的计划:“星期一上午,邹连长会和以往一样,到训练中心四楼的会议室开例会,到时候想办法在他喝的水里下药,趁他上厕所,转移他的注意力,利用自己的速度,把他的枪偷出来。不过,他上完厕所就会发现枪不在了,这可不好办。诶,对了!上次范宝不是说他做过一把外观上无懈可击的假枪送人吗?让他仿制一把,到时候换了,再找机会换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嘿嘿”
卓子曈正想的开心,听见扁鹊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口,忙调整了一下坐姿。扁鹊开门后,面无表情的来到卓子曈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指头般大小的玻璃小瓶,递给卓子曈道:“拿去吧。”
卓子曈接过瓶子,见里面是一种白色的粉末,只有薄薄的一层,不足一毫升。他露出怀疑的神色看着扁鹊,扁鹊知趣解释道:“这种泻药只需要指甲挑上一点,弹到水里,就能让喝了它的人一小时内上三到五次厕所,足够你们偷枪需要的机会了。”
卓子曈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态,把泻药放到裤兜里,转又试探道:“要是皇甫伯伯以后问起来,您不会……”
“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过几周才回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道。”
扁鹊向卓子曈开出一剂定心丸后坐到沙发上,正容道:“我前面告诉你都记住了吗?在训练营最后这半年,你的重点就是尽力提高你与生俱来的这些异能。别的,都可以先放放了。”
“知道了,我一定用心学,下次您来一定让您满意,那我回去了,再见!”
告别扁鹊回到宿舍,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二点。床上的范宝早已嘴角冒泡,鼾声不断;卓子曈躺在床上却依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他透过天窗望向宁静的夜空;看不见月亮,只看到许多星星此起彼伏的眨着眼睛;看的入神,他不禁按照天文课上所学,辨认着哪个是猎户座、哪个是天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