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觉得肚子似乎有小小的隆起了。
苏晚凉又站起身,对宫女说道:“给我拿一件大氅,我要去军营。”
宫女一听,就吓坏了,扑通跪在地上哀求道:“娘娘不可啊,王千叮万嘱要娘娘好好休息,不可动了胎气。”
苏晚凉好气又好笑,说道:“你急什么,我只是去看看,又不是去动胎气的。”
宫女被说得无言以对,直直地跪在苏晚凉面前没有挪动。
“有事的话,我帮你顶着,一定不会让你受罚的,你快去准备马车吧。”苏晚凉趁机动摇她。
宫女无奈,有了苏晚凉的保证,胆子也大了些,就去大点外出的事情。
还是清晨,天空是亮堂的奶白,没有很刺眼的阳光,有些干冷。苏晚凉披着一件雪白的大氅,抱着一个小手炉,端正地坐在马车里。她有些迫不及待,她似乎已经没有办法适应看不到九岚的日子,几天也不行。
马车似乎在压着速度,平稳地驶出皇宫。马蹄扬起微弱的黄沙,绝尘而去。
出了国都,四周就是荒凉的沙漠。军营驻扎在边境,并不是很远的路程,好看的小说:。
却因为要打仗了,一些道路临时被封,苏晚凉出来得急,连腰牌都没带,就只能绕远路。
绕到中原军营驻扎的附近,曲折地才能去月孤国营地。当马车不紧不慢地拖着向前驶时,正落在站在瞭望台的左溪眼里。
这是一辆秀气的马车,外面的帘子用五彩的绣线密密秀成,四角还有小铃铛作响,不像是普通的马车。这个铃铛声让左溪一下子就想到了苏晚凉。再看看马车去的方向,左溪几乎是可以猜到马车里是谁。
左溪站在高处,望着这一片无垠里突兀在移动的马车,思绪突然回到出征之前。
那一日,方沫千趾高气扬地对他说:“我会让苏晚凉,永远也得不到幸福,永远在失去中痛不欲生。
“你在说什么?”左溪很镇定,淡淡地反问她。
方沫千笑得很婉转,声音却异常狰狞:“我忘了告诉你,是我告诉皇上苏晚凉还活着,在月孤国。如今他御驾亲征,恐怕就是奔着她而去的。到时候九岚死了,看她这个晦气的女人还要往哪里去!”
“方,沫,千。”左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怒意不言而喻,面上冷得跟一瞬间陷入冰天雪地似的。
方沫千也不害怕,咄咄逼人道:“你不是心急着去了月孤国一趟吗?既然你还念着她,不如你就英雄救美去救她啊?”
“疯女人。”九岚连一眼都未在看她,甩袖离开。
他要救她,所以他就这样来了这里。虽然随性的有几万大军,可左溪依然觉得自己是单枪匹马。
左溪的目光停留在那辆马车上,蓦然,他身子一动,足尖借力一点,飞身出瞭望台,朝那马车而去。
他稳稳地落下,挡在马车前。马受惊,一声嘶鸣,前蹄猛然高高抬起。
一双玉手急急地伸出来,撩开帘子:“谁?”
四目相对。
苏晚凉看到一身盔甲的左溪,身子僵住了。那个白衣飘飘的剑客不见了,他的脸庞坚毅了不少,亦冷清了不少,比从前看起来更难接近了。
左溪没有说话,他甚至只是一时冲动拦住了马车,也已经瞬间忘了自己的目的。
“是你。”苏晚凉淡然一笑。
“是我。”左溪的语气生硬沙哑。
“去哪?”
“回去。”左溪觉得自己的语言变得干涩无比。
“我们的方向不同呢。”苏晚凉假装不尴尬,当成只是同一个老朋友普通的对话而已。
“嗯。”左溪重重地应了一句,又没有了下文。
“我先走了。”
“好。”左溪提着剑,剑尖在沙地上划出一道弧,他人退到了一边,“保重。”
苏晚凉不禁鼻头一酸,急忙拉下了帘子,身子回到里面,才敢应道:“你也保重。”
就这样,分道扬镳。一场没有意义的对话,却又含了千斤的重量。两个人又就此渐行渐远。
左溪落寞地往回走,步子刻在沙地里,又被风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