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有些苍白的脸添了几分生动。
“竹儿,过来。”苏晚凉轻轻抬手,手腕上的一串铃铛晃着隐约的银光。竹儿迷茫地走了过去,却就在还没靠近她的时候,就脚下一软,身子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现在正是各宫用晚膳的时候,苏晚凉早就打听到了昭原今晚设宴招待使臣,趁着这个时间溜出宫去,是最好不过,其他书友正在看:。她同竹儿换了衣服,拿了一块腰牌,一路几乎是毫无阻拦地走到宫门。
远看宫门似乎没多少守卫,有一个握着剑的颀长身影穿着不同的服饰,在士兵中格外显眼。他在宫门口纹丝不动地守着。苏晚凉倒也没上心,加快了步子走过去。
她正想掏出腰牌,一抬眼却看到了楚离。
“腰牌呢?”一个士兵问道。
苏晚凉将头垂得低低地,双手奉上腰牌。
士兵接过时看了一看,就递给了楚离:“楚大人,是未央宫的。”
楚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苏晚凉,分明就是认出了她,他停顿着迟迟不开口,似乎在打量着什么。苏晚凉不敢抬头,只觉得后背直冒冷汗。半晌她才听楚离问道:“什么名字?”
“竹儿。”既然他不拆穿,那苏晚凉就要做一个敬业的演员,怎么说也不能自己先输了阵地。
随后,楚离却出乎人意料地说道:“放行。”
苏晚凉虽然心里疑惑,但脚步不停,急速地趁着他后悔之前出了宫门。
楚离明明也应该随着昭原在晚宴上,如今却出现在了宫门口,这一定是昭原授意的。可是楚离却没有盘问也没有为难就放走了自己,这真是有些令人费解。难不成是楚离一直对自己有偏见,巴不得她走得远远的。
苏晚凉没有再多想,出了宫就是海阔天空,纵然楚离再多的心机,也都与她无关。
而楚离继续在宫门口装模作样地候着,直到未央宫传来消息说苏晚凉消失了,他才赶回去。昭原已经下了晚宴回来,还没换回便服,就急匆匆地先来看看苏晚凉。其实他是有预感的,苏晚凉不是不重情义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溜出去。他事先让楚离在宫门守着,就是防止苏晚凉跑了。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楚离有多么不待见苏晚凉,竟然违抗命令放走了她。如今苏晚凉下落不明,昭原的眉间结满了渗人的冰霜,怒火一触即发。
楚离不紧不慢地迎上去,在昭原开口之前禀报道:“皇上,臣在宫门口一直守着,都没有看见苏姑娘。倒是有一个未央宫的宫女拿着腰牌出去了。臣检查了之后无恙就放行了。”
“叫什么?”昭原蹙眉。
“竹儿。”
一旁的黄门立刻跪了下来,哆嗦着说道:“被姑姑弄晕的那个宫女正是叫竹儿。”
昭原抬手扶了扶额头,指尖夹杂着失控的力度,最后还是压下了火气,随口问道:“她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和往日一样,写了字,再躺在花园的软榻里睡到下午。”
“把她上午写的字拿来给朕看看。”
这黄门得令之后,飞也似的走开了。看样子小命是保住了,办事可再也不能出差错了。他拣了苏晚凉今日写字的宣纸,毕恭毕敬地呈上给昭原。
苏晚凉知道昭原在她消失之后必定会查看她之前做过的事,于是就仗着几个宫女都不识字,临走前将要说的话都写在了纸上。
半月为期。
苏晚凉的话意简言赅。因为之前要表述的,都同昭原说过了。他不同意,那便只能她自己去争取这个承诺。虽然这样的不辞而别定起罪来说不定就是欺君之罪,所以她也是在赌,赌昭原的真心,会考虑到她在月孤国,便不会轻易出兵。
她剑走偏锋,也算是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