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整个祁阳书院依旧闹哄哄,昨夜的情景对于祁阳书院来说终究是很不寻常的一天,悠悠数千载,首次迎来他人的挑战,当然这不是挑战,是谋杀,而对外,对那些不知情的弟子,祁阳书院便是这么说的。
一战之后,倒是没有对祁阳书院产生多大伤亡,也好在那些人只是冲着宁致远而来,对于祁阳书院的那些弟子来说,不少教习受伤可谓是个好消息,至少短时间之内那些变态教习再也不会对自己变态了,重伤的秋弘文被两位副院长不知带到哪里去了,宁致远也被寻来的宋墨两人带走,闻讯前来助战的姬凤梧几人与纪云寒暄了几句后便知趣的离开了,现在的祁阳书院自顾不暇,人心隔肚皮,自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竹屋里,静静调息了半夜的宁致远起身走下床榻冲着一直在旁边照看的宋墨,宁新生说道。
“你快玩完了,或许你该想想别的法子,比如找找纪云抑或是……”望着赤裸着上身,胸口那个黑气缭绕的黑龙,对于宁致远的冷静,宋墨并不以为意,这条黑龙起初有察觉宁致远也并没,直到宋墨两人将他搀扶回来之后,这才看到。
“我的命顽强得很,就凭这东西还夺不走!”低头撇了撇这条邓云龙最后一击给自己留下的礼物,宁致远拳头虚握拍了拍胸口,顽固道。
“你们应该相信我才对,所以我该走了,不然还真可能会完蛋。”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润了润口舌,宁致远推门离去,身后宋墨渐渐直起身视线模糊的看着这个越走越远却有些萧索的背影,一旁的宁新生听着两人的对话,眼里除了泪花也只剩下了泪花。
叮咚!
湖面溅起朵朵碧色莲花,滚滚沉闷的雷声,压头的黑云夹杂着点滴小雨,一如宁致远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宁致远并不喜欢雨天,在他看来下雨的时候就像是有人在哭泣,更不喜欢胸口这个长相丑陋却死皮赖脸的东西,虽然说得轻巧,可毕竟这是整个玄灵啊,书院并不大,对于宁致远这个陌生人来说却也不是那么的熟门熟路。
“你心情不好吗?一个人坐在这无量湖畔。”声音清脆动听不失柔和,身后一个撑伞的白衣少女见到兀自望着湖面发呆的宁致远踱步走来出声问道,狂风之下衣袂飘飘。
“你肯定是有什么烦心事对不对?我学的是古筝最懂人心,你肯定瞒不过我!”见宁致远依旧埋头不答,少女并没有生气,小嘴微微往上翘起,黑珍珠般的眼珠子轱辘转动了几下,语气十分肯定的,道。
“你能治好这个?”眼下宁致远可谓不胜其烦,闻言,转身将衣襟扯开,指着胸口的黑色蛟龙没有丝毫情绪的说道。
“啊!”也不知道是被那黑色蛟龙惊到还是对于看到宁致远赤条的胸膛感到害羞,毕竟这实在太过唐突了,尖叫声几乎压过了头顶的闷雷,回荡在整个无量湖上方,湖面涟漪也更胜了几分,倒是把宁致远吓了一跳,身子一跃赶忙捂住了那张小嘴,若是让人听到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道德事情。
“我说你声音能不能小点,不然真给你办了!”大眼瞪小眼,对于胸口致命的伤害宁致远其实也没太过悲观,而此时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心下倒是生了些恶趣味,双手捧着那张秀脸唇角划过一丝诡笑渐渐凑了过去。
见状,少女双颊滚烫竟是泛起了红晕,双眼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宁致远,感受着那滚烫的鼻息,不怎的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手上的纸伞掉落在地,雨水将两人彻底淋湿。
“我想我应该喜欢你,但是我快完蛋了,所以不知道有没有这命喜欢你!”过了半响也不见宁致远动作,正在少女疑惑之际,就听得宁致远嘴里喷着热气冲着少女滚烫而又透红的耳尖柔声说道。
“呃……”闻言,少女空出双手撤去了宁致远捧着自己脸颊的咸猪手,眼神有些闪躲的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冲宁致远说道:“其实我想说,你胸口的那个东西虽然是致命的,但是我觉得应该可以帮你灭掉,只是可能会有些疼!”
“疼?你只管动手就是了!”听得少女的话,宁致远不免有些意外,原本自己是想等些时候去找纪云或者才志道看看的,却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下还真碰到了能治疗这玩意的人,双手将衣襟扯开,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
“不是我,是我爷爷,你跟我来。”见状,少女的脸颊更是滚烫,也不敢多看宁致远,柳腰微微下弯拾起地上的纸伞就往回走,宁致远一愣,也踏着脚步跟着少女消失在了烟雨之中。
在无量湖身后有一座山洞,山洞平直延伸到了另一端,书院的弟子都把这称之为思过崖,思过崖并是用来惩处那些犯过错误的弟子,它的来源则是依旧了上古圣人的那句话:“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然而众人几乎已经将这里遗忘了,久而久之已经没有几个人会到这里来三省自身了。
宁致远对于这里并不清楚,只是看到洞口前那长满青苔的石碑上刻着的三个大字,不禁想起了前世从电视乃至小说看到的一些东西,脸色有古怪,难道这里面一如小说中写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