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处处压制而相当反感。这一点连我和林绢这样外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很自然,人前还是和睦成一团,姐妹似,一口一个宝贝地叫。
隔壁睡着监制和几个小配角,小配角年纪小,惊恐过后就开始变得话很多,从之前到现,一直那里说个不停,即使监制威慑力似乎都不太管用,毕竟都是刚从学校出来孩子,突然间就遇到了这样事,恐惧之下哪还管你监制不监制,领导不领导。只顾着把不安一个劲地发泄出来,很晚了,还能听见她们那屋里嘁嘁啜啜说个不停。
直到后来听见门砰一响,然后一阵脚步声穿过走廊朝外头去了,想来是监制实受不了那些鼓噪,所以宁可去外面大厅打地铺。
一直到凌晨两点,周围才彻底静了下来,那些小演员敌不过睡意总算太平了,我也开始隐隐有点犯困。只是林绢总我身边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也就弄得我总也睡不塌实。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了,问她,她也不说,只是看着天花板。后来干脆坐起身俯窗台上朝外看,精神很足。
我懒得管她,这一天够我受了,明天还不知道会怎样,不养好精神不行。于是闭上眼管自己睡,睡得正迷糊,忽然被只手用力摇醒。
“宝珠……宝珠!”
我睁眼看到林绢脸,有点惊慌,像发现了什么不好东西似,这让我一下清醒了一大半:“怎么了?”
她随即朝我做了个噤声动作:“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被她表情弄得有点惶惶然,屏着气仔细听了下,可除了房间里呼吸声和窗外雨声,什么异常动静都没。
可是林绢望着我眼神很期待:“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摇摇头。
“不可能……我刚听得很清楚,就我推你时候。”
“什么声音?”
她迟疑了一下:“说不清楚……好象是小孩子声音。”
“小孩子?”这让我再次清醒了点:“什么样小孩子声音。”
她又侧耳朝外听了听。半晌皱皱眉:“怎么会没了,刚才还很清楚,好几个小孩子声音……我都还记得他们说些什么。”
“说什么。”
“好象是儿歌,什么木头娃娃,你拍一我拍一……”
“木头娃娃光着脑袋……”
“哎,对,就是这个……”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不小心踢到了边上梅兰,幸而她睡得死,只动了动,不一会又睡沉了过去。于是我小心地挪到林绢身边:“哪里听到??”
“那方向。”她朝西面指了指。
那地方是连接着四方厅西屋,边上还有个茅厕,夜色里看上去黑漆漆,隐约透过厅里灯光可以辨得出几条房子轮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刚才真听见,不会错。”怕我不信,林绢又强调了一句。
我不置可否,因为她说那声音我也听到过,可我不想说,这东西蛮鬼,我怕说出来吓到她,不如让她以为是幻觉好。
于是关上窗,我对她道:“真没听见,太晚了,还是睡吧。别弄得神神道道。”
“可是……”正要再跟我争辩,忽然她目光一闪一下子又趴到了窗台上:“那是谁??”
顺着她目光我很看到了一道身影,离我们大约十多米距离,背对着我们正朝着西边那屋子方向走过去。
高高瘦瘦身影,很眼熟。
“那不是他们监制么。”片刻林绢道,一边推开了窗。
“确实……她去那里做什么。”
“可能上厕所。”
正如林绢所说,那监制确实是朝西边茅厕过去,还真是胆子大,白天我们去那里都是结伴而行,谁都不敢这样地方一个人单独去这种厕所。她居然那么晚一个人过去。或许是找不到人陪吧,她脚步看起来有点急。
不一会儿就消失夜色里了,我重把窗关上,爬回床:“睡吧。”
“但那个声音……”
“没什么声音。”
“有,真有。”
“没有,真没有。”
忽然咯咯一阵笑,这当口针似朝我耳朵里扎了一下。
我一个激灵。
继而一阵细细声音似有若无地从房间某个角落扬了起来,小小孩子声音:
木头娃娃光着脑袋
摇啊摇啊什么也看不见
你拍一下我拍一下娃娃出来
慢一个娃娃……
后一句话被林绢爬上床声音给打断。
似乎就是从她一发出声音那瞬间,那些声音就骤然消失,同以往那几次一样。而林绢似乎浑然不知,只是一声不吭地我身边躺下,有些赌气地把身子别到一边。
然后一切再度静了下来,只听得到满屋子此起彼伏呼吸声,还有窗外细细密密雨声。
直到突然被一阵尖叫声惊醒,天已经大亮了,睁开眼看见梅兰和ami瞪大了眼看着我身后,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循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