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衣服给解了,从身上一把扯下凌空一抖,那火焰立时随着衣服一同化作点点碎片。旋即被他手一翻转尽数将那些碎片握入掌心,对准斯祁复大叫着的那张嘴里一把丢了进去,眼见他身子一抽便要吐,遂将他喉咙一把捏紧了,再对准他天灵盖猛地一击,紧跟着就听他喉咙里咯咯一阵响,声音沿着脖子处一路往下直至全身,渀佛通体骨骼都在裂开一般,由此令得他身子再次猛烈抽搐起来。
“先生!”见状斯祁鸿祥不由惊叫。
因为随着他儿子身体这样不停剧烈的抽动,他看到一块块肉竟从他儿子身上掉了下来!
怎能不叫他大惊失色。
虽然肿胀得已完全看不清形状,但那都是他儿子身上活生生的血肉啊!此时却渀佛豆腐渣一般从他身上一片片掉落,这不是在活活地剐了他儿子么!
意识到这点当即朝碧落猛扑了过去,往他手臂上狠狠一抓:“碧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做什么?!”
问到第二声时蓦地住了口,因为就在那瞬,他看到从他儿子身上掉落肉块的部位,竟显出一层皮肤。
一层干净的,健康的皮肤,包裹着里面一副干净的,健康的身体。
跟他儿子得病前几乎没有太多差别的身体。
只是因刚从外面那层肉中剥离出来,所以看起来近乎是粉色的,嫩得渀佛一戳便破。
于是他立即收回手,退到一旁,唯恐自己错一用力,便令这碧落先生失手伤到了自己儿子那副全新的身体。
同时抬头怔怔望着面前这男人。心里怎样也无法理解,他究竟用了什么样神奇的医术,不仅能令儿子身上化脓肿胀的皮肉尽数掉落,还能在里面令他长出全新一层皮肉来。
这简直不是医术,而是仙术的了……
带着这样一种无法形容的狂喜和惶恐,他很快便在周围所有人一片惊诧声中见到自己儿子全身所有腐肉尽数落尽,随后停止尖叫,也停止了全身的颤抖。
本扭曲着的一张脸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依旧直愣愣睁大了两只眼睛看着正前方,目不转睛,也不知在望些什么。见状碧落再次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一支乳白色的香,点燃了,待到香头升出一团淡淡白烟,他将它轻轻一抖,烟气立时顺着他手势所动的方向朝前飘了过去。
一路飘至斯祁复目光所指的方向,再散开,不出片刻就见斯祁复两眼微微一眨,随后从嘴里发出嘶的声轻响。
“到哪里去了……”然后他喃喃从嘴中没头没脑问了这样一句话来。
之后,也不等人回答,两眼一闭,从鼻子里发出阵细细的鼾声,竟就这样睡着了……
见状斯祁鸿祥正要上前去仔细再看上他一眼,忽见碧落回过头望向他身后,有些突兀般问了声:“少夫人可还好?”
曾韶卿呆呆坐在斯祁鸿祥身后那张椅子上。
从斯祁复没了呼吸,直至碧落进屋起至今,她始终那样呆坐着,许是之前以为丈夫已死悲伤过了头,因而至今没有缓过神来,以至完全没有听见碧落在问她。
见状斯祁鸿祥立即代她回答道:“先生爀怪,自复儿病发后她便已惊得失了魂,想是伤心过了头,待到复儿康复,她应就没事了……倒是先生,复儿他现在……”
“令公子已无大碍。”
“是么……”一听这话总算心里一块大石砰然落地,脸上也不由松动起来,斯祁鸿祥笑了笑,叹道:“先生果然是神医啊……竟能让人整副身体如再生般生肌长肉,老夫空活这几十年,还从未见过有任何人能有如此了得的手段……”
“呵,大人过奖。其实并无多少特别手段,他内里这些新皮和肉,原本便是前段时间服药后身体自行修复的。”
“但今早病发时……不是又全都浓肿溃烂了么……”
“因有人怕他就此康复,便再次对它用了那蛊,由此而造成的症状表象。只是,此次那人投蛊方式与前次不同,因可看出那人在急于求成,若说上次还不愿直接取了他的性命,这次却是下了狠心,于是对他用了蛊王。”
“蛊王?”
“便是所育这些蛊中最最猛毒的一只。”
“所以复儿这次发作才会如此猛烈么……”
“呵……岂止如此。原本用到蛊王,不出一时三刻便可令人丧命,但所幸我之前为防备此事,于是在令公子的药内多备了些东西,只要一时三刻内他能留得命在,那么在今日入夜之前他必然是还有救的。”
“……原来如此……先生果然料事如神……”说到这里蹙了蹙眉,斯祁鸿祥面色一阴,沉声道:“但老夫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有谁能恨我儿至此,前番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尚嫌不够,今次还要以这样毒辣的手段取他性命!这到底是为什么……”
碧落朝他望了一眼,淡淡道:“大人若有心要追查真凶,这一回倒也不难了。”
斯祁鸿祥闻言不由怔了怔。随即立刻追问:“先生请赐教……”
“前次因时日已久,难以追查,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