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还是那个妇女最先开口。
妇女,也就是吴老二媳妇,荷花见到天仙般的姑娘,声音都不自觉小了好几个调。
吴老二很是惊奇,这个语调有好多年没有听到了,媳妇每次都是用吼的。
“请问吴大娘在家吗?就是那个以前去大户人家做过奶娘的。”
沈昭看着一男一女,猜测他们应该是吴大娘的家人,这一句话既是表明了自己的目地,也试探了一波。
荷花冲着里屋的方向喊了一句,
“娘,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找您,您要见吗?”
有个苍老虚弱的声音传来,却是吴大娘飘着摇晃的步伐走出屋子。
“荷花,请贵客进来吧!”
沈昭大步流星,很快就到了吴大娘的面前。
她看着吴大娘苍老的面容,枯瘦的身影,激动的心情无动于衷,冷声道,
“想必吴大娘有话要跟我说,就直接开口,也没有不要藏着掖着。”
吴大娘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对着一旁站在想要看热闹的夫妻二人厉声说道,
“老二 ,老二媳妇,你们先回去,这事不是你们能知道的,是会要人命的。”
两人缩了缩脖子,荷花刚想咋咋呼呼开口说点什么,却被吴老二一把拉住手臂拖着进了屋。
“吴老二,你干什么?”
荷花暴躁的声音响到这方寂静的空间,她只是想把耳朵贴上窗户那边。
吴老二直接压着她坐在床上,神情严肃道,
“荷花 这不是我们能掺合的,娘是为了我们好。”
吴老二想到娘以前做梦说过得梦话,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再看沈昭长得一副贵家千金的样子,更不安了。
院子里门大开着,清风四吹,就算有人想偷看或者偷听都不容易。
沈昭的声音充满着深意,
“看来吴大娘的生活很是有趣,家里起了这么大房子。
看您的儿子儿媳的衣服都很是干净整洁的样子,想必当初那人给吴大娘的银子发挥了大用处。”
吴大娘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老奴见过小郡主。”
从见到沈昭的第一眼,吴大娘就知道她是谁了。
从小在盛王妃身边伺候,吴大娘见过盛王妃从婴儿学语的样子到豆蔻年华的少女再到威严端庄的王妃。
她对于自己的孩子可能说不上来小时候怎么样,但盛王妃小到什么时候头发及腰大到她爱吃什么,对什么过敏,吴大娘熟稔于心。
可正因为如此,吴大娘的背叛对盛王妃才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诚然,盛王妃现在不知道,但等到沈昭回去,她迟早也会知道。
所以既然对盛王妃倾注了感情, 又怎么能轻言背叛呢?
吴大娘不过是日子好过了,对以前做过的事有时间有精力来后悔罢了!
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沈昭淡声道,
“当不起你一声小郡主,你把我偷走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是什么王府小郡主,反倒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性命的小婴儿。
吴大娘,是侧妃指使你的吧?”
吴大娘不过跪了一会就觉得身体哪里都不舒服,索性也不委屈自己了。
她都一只脚迈入棺材了,既然沈昭不承认是小郡主,那跪也没有必要。
她盘腿坐在地上,神情悠悠,那声音就像落叶被风一吹 ,就飘到了地上,
“姑娘,您说的什么,我不明白。既然您不是当年那个婴儿,也有什么资格谈起这件事呢?”
沈昭就站在院子抬头看着头上这棵体积庞大的柳树,可惜年头久了,枝条和叶子都快掉的差不多了 。
她随手抽出一截看着还算碧绿的枝条,随意比划了一下,
“吴大娘,您是想要再见盛王妃一面吗?好跟她请罪忏悔。
可惜了 ,你这辈子都别想了,既然觉得我没有资格,想必您在县上读书的几位孙子有资格吧。
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奶奶是一个心狠手辣到对一个孩子出手的地步。更不知道您还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沈昭神情陡然转厉,表情讥讽,好似把坐在地上的吴大娘看透了。
“要我再说清楚你的龌蹉心思吗?年纪大了,真是什么都想的出来。
吴大娘,您那箱子里的东西可要藏好了。”
“你,你怎么知道。”
吴大娘不可思议看着面容稚嫩的小姑娘,她说话一副老成的样子,不紧不慢,直接抓到要害之处开始威胁。
想起自己二十年前的卑劣恶心心思,吴大娘已经没有了嘴硬的想法。
要真的爆出来了,自己为老不尊,大半辈子的名声不保了,甚至整个村子都唾弃。
她哆哆嗦嗦站起来,迈着苍老的步伐,来到一间昏暗的房间,终于愿意点开油灯。
吴大娘从墙上扣出一把钥匙,打开从床底艰难挪出来的小盒子,对准锁扣一插,从里面拿出来一支精美,但有好些年头,款式过旧的金枝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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