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娇小的躯体却顺势爬到背上。
啪地将面具盖在苏曜脸上。
又跳下来。
“优夜用这个吓哭了好多人类幼崽。”
“都说优夜是妖怪捏。”
“好好玩。”
“···”
“这也是买的吗?”
苏曜从脸上把遮挡住视线的面具拿下来,搁置在玄关上。
“不是,是牛爷爷给优夜的报酬。”
“是去那家店打零工了啊?”
“嗯嗯,优夜教了牛爷爷闪电五连鞭,那个也好好玩!”
“什么啊···”
苏曜把东西放在桌上,从里面分拣出需要放冰箱的罐头之类的。
其他的就顺势全部放在茶几上了。
“也别愣着了,洗手准备吃饭。”
“···”
优夜踏进来之前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桌上摆着一如既往给自己的生鱼,以及苏曜吃的食物。
“大哥哥不吃优夜买的食物吗?”
见到被拆分,一部分又被放置在茶几上的东西,优夜问。
“那些都是零食啊,以后有时间再吃吧。现在该吃的是桌上摆的。”
“喔。”
再去看一眼被搁置在玄关上的面具,优夜方才还兴高采烈的心情退却了。
“看着我干嘛?快去洗手啊。”
“优夜最喜欢大哥哥了喔。”
说话的同时短小的多的尾巴在后边欢快的摇曳着。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去洗手。”
“好。”
“···”
“又到了迁徙的季节,这片森林大量的动物开始结伴出走···”
动物世界播放着。
“咯察。”
优夜咀嚼生鱼的声音也空洞的响彻着。
“说起来,你今天出门没带手机吧?”
“没有喔。放在口袋里会波波的发射不舒服的电波,优夜不喜欢啦。”
“是这样啊?”
苏曜咀嚼着饭菜,沉默片刻又说。
“优夜。”
“等下帮我一个忙。”
“唔喵?”
“是跟她有关的,总之就是她母亲的身体出了点问题。简直跟狗血电视剧一样。”
苏曜想起今天做的事,听见的隐情,心情很难不微妙。
“总之,帮我治好她。然后也算是互不相欠。”
“和她的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所以说再把这件事完成,我就想考虑去别的地方生活了。”
“好。”
优夜仍像往常那样应声。
不过这时候又苦着小脸补充了一句,“大哥哥,这鱼一点也不好吃。”
“是吗?”
“没事,等这事结束了,想吃什么类型的鱼就去什么地方先看看好了。”
“好耶!”
优夜还是用惯有的笑脸回应。
只不过这时候她余光又去窥探了一眼还躺在玄关上的面具,以及被拆分开有一部分放在茶几上的零食。
那条说要吃掉的小鱼,到现在也不想吃了。
原本还有很多想分享的事,到现在也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
苏曜从医院回来就一直闷在公寓楼下,坐在沙坑面前一根接一根。
其实事情非常简单。
不过就是被撞破之后顺势做了选择。说是做了选择又不如说是被选择了。
从头到尾都是被推着走。
也因为这理清了不少思路。
比如说到了这种地步,就完全明白潜藏在心底那卑劣的心情。
先前在舒适圈里,只有她的话,不用去做什么选择题,直接继续不去想多余的事就行了。
去夏弦月家前苏曜想的是,以尽可能平缓和有理有据的去把事实告诉他。
是因为在见到她那种无限于迁就的眼神这才完全没能忍耐住。
归根到底,不是换谁都行吗?
只要是占据了这具躯壳的人。
或许,换个更利索的人来,说不定孩子都一岁了。哪会有自己这种无病呻吟。
深知没道理去责怪任何人。
处在当下境地的原因,永远都只能归结于当事人能力不足。
也还好。
因为即便是这样的自己,也有真实的羁绊。
至少,优夜是真实的。知道自己,也爱着自己。
当实在是想不通,难以忍受时再去回想坐在自己腿上摇曳着最近变得爱撒娇的优夜,一切又都拨云见月般变得明朗了。
怀孕啊?
想起优夜昨天莫名提起的话题。
连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模样,还真是难以想象她要当母亲这一角色的光景。
回到原点。
苏曜能知道优夜好像要传递给自己喜悦的心情,又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分享给自己。
但实在是提不起那种心情。
那张笑脸在眼前绽放时,苏曜是真的不想提任何狗屁倒灶的事情去破坏。
但又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只有优夜才能做到。
苏曜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等到这些那些全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