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内。
只见那空念大师正端坐在蒲团之上,他面容慈祥而庄重,双眸微微闭着,双手合十置于胸前。
随着他口中轻轻吟诵出的经文,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渐渐弥漫开来。
围坐在四周的众人皆屏息凝神,专注地聆听着空念大师所讲述的佛经。
空念大师的声音不急不缓,犹如潺潺流水,润泽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他用深入浅出的方式讲解着佛经中的道理,将那些深奥晦涩的佛理讲述的头头是道: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懂并有所感悟。
唯有慕瑾宁眉眼带笑,仿佛已经沉浸于佛经中的道理,
只是,唇角的微笑还是出卖了她。
空念大师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才开口:
“贫僧观察这位姑娘的面相乃极贵之人,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入佛门,听佛法?”
慕鸢那如琉璃般晶莹剔透、闪耀着迷人光芒的眸子,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空念大师,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深邃而又专注,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外表看到其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过了许久,久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起来,慕鸢终于缓缓地将目光移开,转而投向一旁的慕瑾宁。
只见慕瑾宁微微挑起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这笑容看似温和,但却隐隐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嘲讽。
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必了,本宫已经拜入道教,无法再拜入佛教。”
空念大师猛地一噎,面前的少女明明才十四岁啊,难道只是说笑?
紧接着,他讪讪地笑着问:
“那姑娘的法号是?”
慕瑾宁莞尔一笑:“法号:无情!”
无情,没有任何情感,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冷漠冰冷的。
慕鸢紧抿着唇,她也察觉到了空念的愣神,空念大师愣了。
无情大师的法名不仅在道教名声远扬,在佛教仍旧辉煌。
不仅杀人不眨眼,而且心怀慈悲,每日都在救贫苦人家。
就这么复杂的人。
司玹卿温儒尔雅地道:
“大师,贫道和无情乃是同年入门的,所以法号取自:无字辈。”
“贫道法号:无德。”
慕鸢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期望,不愧是魔鬼夫妻啊!
一个无情,一个缺德!
她有些好奇,她重生前看了这个世界的书,不过没有看太多。
好像,君淮翎也是有法号的!
是什么呢?
无德大师倒是温儒尔雅地名声远扬,所以,空念倒是没有丝毫忌惮。
但空念忘了,这是太子啊!
司玹卿的一身太子服装和周围的三人格格不入,却又极为吻合。
光阴如箭矢,日出日落,一如往昔。
然后花开花灭,岁月轮替,月亮尚有阴晴圆缺,何况人事?!
譬如当年的慕瑾宁,也譬如当年的君淮翎。
师父走了,在那场大火中离开,
仿若映射了一切的结局。
原来这就是劫,原来这就是缘。
无古和尚说,福星已经为灾星挡了一劫,是否印证了那位师父的离开,就是一场浩劫呢?
倘若灾星刚出生就死了,师父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倘若现在杀了灾星,师父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呢?!
那不是福星一个人的师父,还是龙命少年的师父。
劫,缘。
不过如此罢了!
她们三人的缘分怎么都无法剪断,这是慕鸢,欠他们的!
慕瑾宁此刻耐心已经告罄,随后,径直离开了厢房。
而司玹卿则跟在慕瑾宁身后,一同离开了此地。
慕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对面的君淮翎身上。
只见他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低垂着头,专注地把玩着手中的那串佛珠。
那串佛珠共有五颗小巧玲珑的珠子,每一颗都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它们在君淮翎修长而又白皙的指尖灵活地转动着,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时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时而又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地滑动着,令人眼花缭乱。
随着君淮翎手指的动作,那几颗佛珠宛如跳跃的精灵,在他的指间翩翩起舞。
此刻,光辉映照出佛珠与手指交织而成的美丽光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迷人的气息。
慕鸢不知不觉间,竟看呆了。
“走吧,青鸾公主,和本官在藏经楼里待会儿。”
那座宏伟壮观的藏经楼静静地矗立在寺院深处,宛如一座神秘而庄严的知识宝库。
走进藏经楼,一股古朴而宁静的气息扑面而来。
楼内光线略显昏暗,但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面积压着无数珍贵的佛经。
这些佛经有的已经泛黄,页面边缘微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