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此时,回家去吃饭的周大夫回来了。
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婶子,原先是在县城卫生所儿干,后来岁数大了给分过来了。
周大夫手上端着个茶缸子走进来,见着这俩“名人”也是一愣。
“呀,这不是姚老板么?”
“您好大夫,”姚海棠很快整理好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脚礼貌说:“大夫,我被花蛇咬了。”
“您看看是给我开点儿药还是扎一针。”
“呦,花蛇啊。”
周大夫把茶缸子放下,过来看伤口。
“多大的蛇?”
迟铁马上回:“小的,没多长。”
“跟手指差不多粗。”
“哦那没事儿,不用扎针。”
周大夫去药柜里拿小纸袋装药片儿,“你回去按顿儿吃两天,完了多喝水多尿尿。”
“排出去了就成。”
“行嘞,谢谢大夫!”
姚海棠作势要站起来,迟铁睨了她一眼直接抬手箍她腰上了。
现在倒是不避讳了,同着人就把她搂住了。
周大夫一扭身儿,愣原地半刻。
完了以后突然笑得眼尾褶子都挤出来了,她笑着把小药袋儿递过来,说:“行行行,俩人挺好。”
“我就说这外面儿传得太夸张嘞。”
“不就是俩年轻同志处对象么。”
“我觉得挺好。”
“你瞧迟同志,多关心你啊。”
“谁说不是呢,”姚海棠凝脂般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攀上了迟铁贲张而精悍的脊背,伸手接过药:“那麻烦您了啊大夫,我们就先走了。”
“诶... ...诶... ...”
周大夫讪讪笑着去端茶缸子,看着男人野凶如兽的高大身躯几乎像是要将女人纤细柔软的身体吞噬在怀中似的,老脸一臊喝了好大一口茶水。
不禁小声感慨:“也不知道外面儿那些人都长没长眼。”
“就人家这体格子还能不行?”
“搁我看... ...倒像是阳气太旺了,火大得很!”
回去的路上迟铁从抱改背。
姚海棠是没意见。
她乐不得儿呢。
又不用走路,还能更近点儿哪儿能不乐意啊。
然后他俩就原路返回。
结果没想刚快走到地里就听里面呜呜喳喳的好像是在吵架。
一帮小伙子底气都特足,声音都大得很,尤其王忠汉,骂的特脏。
听着就是气极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呢!这什么地方儿啊?县城富人区啊,你跟我说扰民?”
“我们就薅个草,工都没正式动呢咋就扰民了?”
“你们闹唤人!大中午的谁不睡觉?”
这几个找事儿的一听就都是小流氓,根本不讲道理。
明显故意找茬儿。
姚海棠一听这个,便拍了拍迟铁的肩膀,“放我下来吧。”
迟铁却没答应,也没说话。
直接背着她往地里走。
秀才跟大头一看他俩回来了,顿时就跟告状似的飞奔过来。
秀才脸都红透了,他本来就白,一激动了脸就红得吓人。
“铁哥,姐。”
“他们非说咱们闹唤,吵着他们嘞!”
这回姚海棠也不说话了。
因为她顺着那几个人往后看,一眼就看到了一张恶心的脸。
“姚平志。”
姚海棠乐着扬了扬下巴,语气有点儿冷,“大晌午的你挺闲啊。”
“... ...”
姚平志咋也没想到疯子也在呢,本来想好要说的话一下儿就堵住了。
但他看看这老大的一片地,又觉得嫉妒得发狂。
其实他跟他爸唠过这事儿... ...
一回疯子打他了,他跑了。
二回他要是还动手儿,自己也未必吃亏。
就算是以后闹到派出所儿去,他总还有个筹码摆出来。
到了警察那儿,肯定也是受害更多的人更有发言权。
“咋的?有意见还不许人说了?”
想到这儿,姚平志忽然有了底气。
甚至破罐破摔的想,不行就干脆再激这疯子一把。
给自己直接打医院去才好呢,这回他倒要看看姚海棠只凭着那些没证据的话还敢不敢蹦跶儿... ...
哼,她要是不想让她这个姘头进去吃牢饭,就必须得想方设法地哄着他!
“老子现在也是九林的一份子,我也住这儿呢。”
“反正你们动工就是不行,吵着我了。”
迟铁不动弹,姚海棠也下不来。
她就干脆趴他硬邦邦地肩头上眨巴着眼道:“呦,你比村长还厉害啊?”
“动工的事情我早让村长签了许可证,你不乐意你找村长去啊,你找我做啥?”
“你哪儿来的钱买地?别是借的高利贷吧。”
姚平志不回答他答不出的问题,直接扯别的。
“你要是还不上钱,那帮追债的跑到这儿来闹呢,这村儿里所有的人都得跟着你吃瓜落儿!”
“艹他娘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