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吟看着她,忍不住感叹,“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奇怪的人。”
放着万般宠爱她的王爷不要,找个穷农夫嫁了,真不知道如何想的。
可同时,她也有些羡慕,孟希月可以抛开一切,只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无论外界如何抨击,她都可以置之不理。
“好了,时间到了,新娘子该盖上盖头了。”
喜婆忍不住进来催促着。
随着盖头的落下,她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红色。
她安静的坐着,等待着新郎来接自己。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迎亲的队伍始终没有出现。
孟希月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直到蔡嫂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她才知道真的出事了。
“张砚被官兵抓走了。”
她猛的拽下盖头,快步上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今天一早突然来了一大批官兵,以张砚是流民为由,将其带走了。”
流民?元庆国是有规定,凡流民者,若是不回到自己的归属地,必须到官府报备的。
张砚都在这生活了快十年了,不可能没有报备的。
只听蔡嫂子继续说着,“村长去官府问了,说是没有找到张砚的报备文书,具体情况需要核实。”
“可他们就是不放人,说是什么时候查清楚了,什么时候放人。”
听到这么敷衍的理由,孟希月冷笑一声,什么流民没有报备,分明是有人故意的。
上面人的一句话,官府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抓人,上面什么时候松口,他们什么时候放人。
“可这大喜的日子,我们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蔡嫂子满脸着急,官府不放人,他们这样小老百姓,真的毫无办法。
“嫂子,你回去告诉奶奶,让她不要担心,过两日张砚就会平安回去的。”
孟希月淡淡的回道,“这婚事等张砚出来再说吧。”
“行,都听你的。”
蔡嫂子应下后,就离开了孟家。
“月儿,这…怎么会这样。”
温氏还有点懵,这怎么突然就被抓了。
“你…”
纪念吟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件事是谁做的,别人不知道,可她和孟希月一清二楚。
这般阻止她成婚的,只可能是祁王。
“娘,没事的,我出去一趟。”
孟希月一身红嫁人,出了孟府。
孟庆祥等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就随她去了。
她出了孟府,一步步的朝着城山别院走去。
一刻钟的路程,她却整整走了一个时辰。
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挺拔的身影,她苦笑一声,果然是他回来了。
明明只差一步,她就要成功了,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她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就这么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谢君屹伸手扶住她的脸颊,“你穿红色真的很美。”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红色这么扎眼,刺的眼睛都有些发痛。
过了良久,孟希月才艰难的开口,“我不嫁了,你将人放了吧。”
“你担心他?”
谢君屹的双手猛地用力,将她的手臂捏的发疼。
“他是无辜的,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他都要娶你了,怎么会没有关系。”
谢君屹的双目变得猩红,没人知道在他收到她要成亲的消息时,他的心有多痛。
他快马加鞭,两天的时间赶回京城,到现在一直不曾合眼。
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了那个男人。
孟希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次说道,“放了他吧。”
“好。”
谢君屹打横将她抱起,快步走进了屋内。
“今天不适合穿红色。”
说着,他就将她的衣服脱下,这一件件的红衣,好似都在挑战着他的耐性。
孟希月没有顺从,也没有反抗,她如一个木偶般,任由他摆弄。
最终,谢君屹颤抖着手,将她拥入怀中,颤声说道。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王爷,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这次孟希月没有哭,她很平静。
她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从遇到谢君屹的那一天,就没有选择的。
她想逃,逃不掉。想爱,也爱不了。
两人就如同两个刺猬一般,靠的越近,伤的越深。
可显然,哪怕遍体鳞伤,谢君屹也不愿放手。
“这些日子,本王都想好了,不让你进王府了,你就住在这城山别院,等到本王登上皇位后,就从皇亲国戚里面,过继一个孩子给容安郡主,到时候我就退位,带你去浪迹天涯,好不好。”
这已经是谢君屹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朝中那边的责任,他放不下。
孟希月没有回答他,只问道,“王爷,不娶她,你会失去那个位置吗?”
这次轮到谢君屹沉默了,会失去吗,他不知道。
只是,这是他最快得到储君之位的办法,也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