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山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弓箭,朝洞外走去。
走之前,他还仔细地把山洞口掩护好。
洞内一片寂静,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见李崇山拿起腰间的柴刀,郑婆婆把小男孩拉过去牵着。
李崇海也抽出柴刀,与李崇山一同守在洞口,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大家越发焦急不安。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众人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李崇山扒开洞口往外望去,只见罗大山搀扶着一位有些狼狈的老人家走了进来。
只见老人面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几缕银丝胡乱地贴在额头上,脸上布满了汗水与尘土混合的痕迹。
李崇山放下柴刀,立马帮忙过去搀扶着,问道:“这人是谁呀?”
“我在外面发现他,约莫是刚走到这饿晕过去了,看着挺面善的,就先把他带回来了。”
他们一起把老人家扶进山洞,在一旁干草上坐下。
当李长礼看清这位老人的面容时,不禁惊讶地喊道:
“钟大夫,这是百草堂的钟大夫。他怎么在这呀?”
他赶忙掐钟大夫的人中,随后,钟大夫缓缓睁开眼睛。
“你是?是你们救了我?”
“钟大夫,不久前我们在城南门口见过的,那时你跟着林婉回我们村拿药。”
听到李长礼这么一说,钟大夫想起来了,说道:“原来是你们,真是多谢了。”
李崇山在一旁问道:“钟大夫,您这是遇上啥事儿了,怎么这般狼狈?”
钟大夫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今早出城来这边山上采药,哪知差点被那些官兵抓了,我费了好大劲把他们迷晕了,这才得以逃走。”
李崇山一脸疑惑:“你们这种在城里有正经营生的人,他们怎么也敢抓呀。”
据了解,城里有户籍并且从事正经营生的人都不会被抓去充军。
“我和他们解释了,他们不听呀,还说我是狡辩,他们才是胡乱执法。”钟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还在内心腹诽:如今这世道咋乱成这样了,见人就抓,完全没有王法。
李长礼也凑过来问道:“你们药堂不是什么药都有吗?你怎么独自跑来这里采药啊?”
钟大夫苦着脸说道:“有一味药,要新鲜入药,这不上次来过你们村这边的山里瞧见过,这次需要就过来找。哪知这么倒霉,偏巧遇到官兵到处抓人。”
郑婆婆瞧着钟大夫说话声音越来越弱,便开口说道:
“别说这些了,先给钟大夫弄点吃的,之后再慢慢聊。”
他们这才想起钟大夫是被饿晕的,便住了嘴,忙不迭地行动起来。
李崇海和李崇山赶紧把火堆重新点燃,继续将刚才快要烤熟的兔肉架起来烤。
不一会儿,兔肉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
李崇海把烤好的兔肉撕成几块。
他先递给钟大夫一块,“钟大夫,您先吃点,垫垫肚子。”
钟大夫接过兔肉,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接着,李崇海把兔肉分给小男孩和郑婆婆,其他几人就自己动手。
一时间,洞内除了轻微的咀嚼声,再无其他声响。
大家都默默地吃着,想着各自的心事。
小男孩吃得满嘴是油,还不时地舔舔手指。
郑婆婆则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李长礼说道:
“也不知道外面官兵是否还在搜查,我觉得咱们还是尽早离开这。”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只是他们不知钟大夫该如何安排。
“我想跟着你们一起走,我和林婉有几分交情,我想去投靠她。”钟大夫突然开口说道。
吃兔肉期间,他就仔细盘算过,自己一人回去城里的话,约莫半路就会被抓了。
虽说到时候他可以托关系大概率能弄出来,可万一有意外呢,不能冒险。
还有跟着林婉还有好吃的,上次听她说的那些美食,跟着她不就可以吃到了嘛。
听到钟大夫要跟着他们,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应答。
一来对于钟大夫不熟,他们不敢轻易带一个陌生人回去,二来他说的是找林婉,到时候不会给林婉带回去一个麻烦吧。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李长礼。
李长礼也在为难呀,虽说钟大夫可以当林婉的爷爷了,总归是个陌生男性,他不能随便往回带。
李长礼面露难色,略带歉意的说:
“钟大夫,这事儿不太好办呐。我们自己都是东躲西藏的,带着您怕是不方便。”
钟大夫也看出来了他们的为难,便继续劝说:
“我是一名大夫,带上我对你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万一有个头痛脑热的,我都能及时帮忙诊治,你们也都不用担心。”
众人一听觉得在理,他们三十多号人,也有不少老人孩童,身边有个大夫确实会方便很多。
尤其是李崇山想到自家娘子还怀着孕,有个大夫在身边,也不用担心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