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斌也不再乱想,只觉腹中咕咕作响,饥饿难耐,他跳下床,走到木门边,伸手去拉,那门死死的根本一点都不动弹,他挥拳重重砸了一拳,其看似单薄的木质就跟厚重的石头一般,丝毫没有颤动,敲在上边也是发出沉闷的石板声响。
撇了撇嘴,他哼了一声,心想这浮元先生也真是奇怪,竟然偏要将石板做成木头样子来糊弄他这少不更事的凡人。
他环顾了一下小小屋中,右首墙壁上仅仅开了一扇一尺见方的小窗,一侧有把手,外边贴了一层有些泛黄的窗纸。
他走到小窗边抓住把手轻轻拉了一下,满以为可以拉开,但是窗扇似乎固定在窗框上一般毫无反应,他逐渐用力,稳住力道往后扽,但那窗子跟铁的一般坚固异常,即使最后用了十足力气也是没能拉动丝毫。
他心中的怒火窜烧上来,目中泛起隐隐红光,五指相并如刀,朝窗纸捅去,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竟然也跟铁片相似,坚硬异常,非肉指能将其捅破,立时五指受损,疼痛异常,口中倒吸了口凉气,牙关紧咬强忍住疼痛。
雒斌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沮丧的坐倒在地,这才发现身旁的墙角摆放着一个大食盒,盒盖端端正正扣着,里边肯定有美味的吃食。
当下心中大喜,也忘了手指的痛感,拎过食盒,揭开盖子,却见里边满满当当的全都是深红色圆圆的浆果,有红枣儿大小。
他忙不迭伸出双手抓了两把浆果,狼吞虎咽的吃了两枚,立时感觉腹中暖暖的鼓胀起来,嘴上不经意打了个饱嗝,看来此果好吃是好吃,却不能大饱口福,当真是美中不足,叫人惋惜。
吃罢浆果,他将食盒盖子盖好,重新放回墙边,无聊之下,环顾四周。
此时,朝阳升起,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洒落在石台乌黑的侧壁上,隐约露出一副图案。雒斌斜侧着身,让阳光尽量照在上面。强烈的光线反射之下,隐藏的淡淡阴刻图案十分明显的展现在他眼前。几乎布满整个长方形侧壁的图案正当中是一个竖直站立的赤裸人体,他全身上下画着许多奇怪的线条,似乎是人体奇经八脉一类的东西,然而这些线条在头部、胸部、腹部却分别多出一个圆圈,然后向四肢百骸散发开来。此人目光所在处有十四个字环绕周围:喜怒忧思悲恐惊,三小周天尽环绕。
雒斌看了半日,突然抬头看向墙壁上的铜镜,只觉和这十四字隐隐相对,互相印证。
他按照石台侧壁所示的方位看向西墙正中的那面应该算是“喜”的铜镜。明亮的镜面里出现自己英俊的面容,剑眉星目,鼻直口正,气度不凡。他走上前,伸手轻轻抚摸镜面,触手一丝凉意如同电流从指尖窜入体内,在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间流淌。
他长长舒了口气,心中有淡淡的喜悦袭来,突然回想起和父亲母亲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回忆中的场景此刻竟然出现在镜面里边,雒斌看到父母朝自己招手,他心下激动不已,带着兴奋的表情竟是朝镜中跑去。
“可怜的孩子,这两年让你受苦了,我和你爹爹已经将事情办完,再也不出去了,以后就陪着我心爱的斌儿。”母亲紧紧搂着雒斌,脸上泛起浓浓的爱意。
父亲微笑着拍了拍雒斌的脑袋说道:“是啊,我和你娘总算是安心了,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斌儿你了。”一家三口久久抱在一起,共同享受着喜悦温暖的亲情。
然而时光飞跃,几个月转瞬即逝,这一日天上骤然乌云密布,大雪滚滚从苍穹倾倒下来,形如龙卷风一般在地面收缩成了一股,朝山脚下的小王庄狂卷而下。在山中砍伐树木的雒斌叫声“不好”,匆忙朝家里奔跑。
在半山腰就看见数十只猛兽和父母缠斗在一起,无尽的大雪转眼便将父母压在一座巨大的雪丘之下,随着大风呼啸而过,雪丘拔地而起,将父母卷在其中朝天边飞去。
雒斌又惊又怕,顷刻间,疯狂袭来的怒意如山一般压垮了雒斌的心底防线,他恶魔一般冲向了那些猛兽。一手握着紫玉斧,一手握着九玄剑,紫光如水,上下翻飞,将数十只猛兽砍成灰尘方罢。
雒斌失魂落魄地朝着苍穹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巨大的悲痛在接下来的数个月一直缠绕着他。而他也像死人一般躺在父母的衣冠冢前,忧心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一个冷风紧俏的深夜,夜色如霜。一个俏丽女子出现在他眼前,她是辛瑶。
雒斌在衣冠冢前的沉沉梦中,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和念叨了上万遍的名字,他睁开眼睛,强打精神站起身来,似乎看到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辛瑶陪他度过了那段煎熬的岁月,一直为她打气,他对待辛瑶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体贴。
然而,辛瑶的身体却日益消瘦。同样是一个凄风苦雨的半夜,雒斌被一声冰凉的尖叫吵醒,睁开眼来竟然看见眼前漂浮着一只黝黑恐怖的鬼怪,大惊之下,与那鬼怪战做一处,最终一斧子将那鬼怪喉咙砍断,黑气往外冒。那鬼怪临死却口吐人言,声音宛然便是辛瑶,说道:“云哥哥,你..你最终还是杀了我,我好难过..”烟气涣散,鬼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