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崖壁的石洞之中,薛桐和雒斌二人把酒言欢,互道往日旧事,慷慨激昂,犹如故人,酒意阑珊之后,二人谈的投机,在石洞中撮土为香,歃血为誓,拜为兄弟。序齿之后,薛桐年长七岁,拜为兄长,二人揭开草垫,于石床上再摆酒食,大块大块的牛肉切了两大盘子,一边饮酒,一边吃着牛肉,不胜痛快。
“兄弟,今生能与你这样既仗义又骁勇的少年拜为兄弟,我薛桐也算是前世积德了。”薛桐慨叹一声道:“看看如今世道,人心不古,能有几人像兄弟这般仗义救人的,少见,少见咯。”他说着痛饮了口酒,似乎想借着酒劲将心头的烦闷驱散干净,但是,酒坛子放下,眉头的浓云却依然未有散却。
“大哥莫非对昨晚之事还心有芥蒂?”
薛桐摇了摇头,苦笑道:“想要匡扶正义,可笑救人乏术,昨晚不但不能救人,反而差点将自己性命搭上,若非兄弟救我,只怕我现在早已经死了,却哪里还有闲情在此饮酒?”
“大哥莫要愁烦,此事即使你不追究,我也断断不会和王家堡罢休。”雒斌脸色一沉,切齿的道。
薛桐默然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随即又摇了摇头,烦恼道:“此事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可王家堡势力极大,虽处于乡野荒僻,全国四处银号、药店、商铺却是极多的,富可敌国,不容置疑呀。有时候我想,他王家家大业大,那王员外自可迁往京城,交往京城权贵,不但可以权倾天下,同时富可敌国,当真是名利兼得的好事。然而,他却死死守着王家堡这一处旧宅,不知道所为何来?又听说王家堡比起大明宫来还要大上许多,里边房舍成千上万,分为前、中、后三院,前院专门供应各处银两收支,是为总站,中院是家人居所,后院却是浩瀚的一片山林,山林中也不知道藏着些什么古怪,外人根本不让进去,无人知晓。对付这样一个巨兽一般的家伙,只怕万分的不易呀。”
雒斌听他这般说,唏嘘不已。
二人酒饭用过,歇了一阵子,雒斌精神振作,站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对薛桐道:“我体力已经恢复,事不宜迟,咱们先行前往王家堡查看一番,再做道理。”
“兄弟身体只怕还不宜跋涉,要不明日再去如何?”薛桐此时此刻当真是对雒斌关怀备至,比起亲兄弟有过之无不及,唯恐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雒斌却纵身朝洞口跳了下去,飘然落于数十丈外的树林中,抬头朝他招手。薛桐大喜,赞了一声,随即也跳了下来。
二人展开身形,共同朝碧水镇而来。
原来王家堡在碧水镇正东方向,约莫十里路程,远近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却并没有多少人进去过。
行不过多时,过了正西边的“西卒门”,便进到了碧水镇的五卒大街上。
碧水镇上的大街、大门的名称都很怪异,任何初来乍到的客人听到都会感觉诧异,至于为何这般叫法,就连许多镇上百姓都是不得而知。后来听一位百岁老叟说此镇数百年前唤作象棋镇,镇中各处都有巨大石雕,后来不知为何,一夜之间石雕悉数毁坏,镇上百姓死伤殆尽。此后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才有外来客人来此定居,日复一日,便又恢复了当年热闹景象。
只因碧水河从镇子当中横穿而过,将整个镇子一分为二,故此,镇名也更改过来,叫成了碧水镇。
前些年有好些遗老发起复古旗号,要将镇名重新叫回“象棋镇”,然而,大多数人认为数百年前全镇人死的蹊跷,旧名用之不详,故此一直再没有叫回“象棋镇”这个颇为古怪的名字,但是各处城楼街巷却是将旧名沿袭了下来。比如镇子南边的正门唤作“将门”,正北边的大门唤作“帅门”,又有什么“双炮大街”、“西车巷”、“东车巷”等,不一而足。
雨过天晴的时候,空气清新,站在北边的长流山往南边眺望,碧水镇偌大的形状落入眼帘,形状和棋盘竟然一模一样。
又有传言称每到深夜,棋盘上个个棋子所在金光闪烁,挪移变化,就好像被两个看不见的巨人操作者一般,诡异非常。此后便有好些个好事者夜晚登山观看,但却始终没有捕捉到那般奇异的场景,最终都极不甘心的下山,毕竟山上野兽出没,可没有想象的那般安全太平。直到现在,仍然有好些人出于好奇,时常登山夜观,其乐融融。
这些只是后话,却说雒斌二人沿着五卒大街快步而行,只见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走到与双相大街交汇处,人声嘈杂,呼喝震天价响起。
二人驻足向北望去,街上人满为患,拥挤做一团,朝着一处二楼上呼喊不止,看那楼乃是王家堡在镇子上开的一座饭馆,唤作“仙家酒楼”,品位高级,装修讲究,若非有钱人家,一般可进不起这般奢华的地方。一旦进去可就被那些昂贵的菜谱吓傻了眼,比如什么“龙油香菇”一碟二两银子,“蛤蟆献雀舌”五两银子一份,“凤凰蛋”一个十两银子,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味道若何且不遑论,就这价格、怪异材质,就能叫你咂舌个好半天。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二人诧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