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亭投奔七皇孙商命不成,没了退路,只好重新追随在四皇孙商诰左右。。看在宋蝈蝈大方献出火器的面子上,以及和据马山打交道时,少不得要用上傅三少。商诰如今,便也没有如何难为傅景亭。只是把照看春妮,这桩麻烦的事交托给他。傅景亭自是认得春妮,但当初离开傅家庄时,只晓得这个有些古怪的丫头不知去向。没想到人依旧在傅家庄上,如今再见,居然便已经有了。傅景亭心知于情于理,春妮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可能是商诰,或者宗沐霖中任何一人的。却又不明白,为什么这二人巴巴地把个累赘带在身边。不过,他不明白不要紧。现在春妮已经不再是那两人的麻烦,而是他傅景亭一人的麻烦了。
傅景亭善于治学,对待女子的耐心却是有限。便是他和宋蝈蝈之间,说不得也是后者主动些的时候多。现下宗少只交代了一句“孩子是大少的”,便压着傅景亭对春妮小意照看。傅三少很快便厌烦这个婆婆妈妈的工作,琢磨着想个法子。让自己能从“保父”身份脱身,同时又安全妥当地处理好春妮的问题。行出去没多久,傅景亭终于有了计较,对商诰提议道:“殿下,此去不远有座城镇,镇上有两间宅院。原是在下迎娶宋氏时,为岳家置办的,如今都闲置着。镇上颇有些江湖异士,当初傅家人在城中落难,全亏他们和拙荆协力,方得脱险,在下与他们因此有了交情。春妮到底是个孕妇,行动不便。不如把春妮送到那里藏起来,托付给这些人帮助照看。我们行动起来也便捷些。”
若是平时。商诰断不会轻易松口,答应傅景亭所请。把人交给他,原就是要看傅三少的笑话,但这时,也顾不得他的这点小小的恶趣味了。商命和李仁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场,后者虽然人多势众,但乌合之众怎敌得过红衣黑甲的准正规军。。这些人的性命。也不过是在七皇孙捉拿商诰的道路上略挡了一挡,商命很快重整旗鼓,策马追来。只是由于连日的春雨连绵,道路泥泞难行。商诰一路又处处故布疑阵,这才拖延到现在。不管怎么说,接下来都是一场艰苦的亡命之旅。带着孕妇上路,的确容易出问题。
商诰听完傅景亭的陈述,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倒不是三少这个提议有多么惊才绝艳,只是因着听傅景亭提了一句说。那些人是三少夫人用过的。宋蝈蝈比较靠谱,以此类推,那些人多半也比较可靠。至于四人中的重要当事人,事件的标的物春妮,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发言的机会。但那处宅子她也是知晓得,还在那里小住过几天。比较现在的颠簸流离。住到哪里都比和三个大男人,继续住在马车上来得舒适。所以当商皇孙分配个人任务,他与宗沐霖引开追兵。叫傅景亭护送人去那处镇上落脚。春妮一言不发,就跟着傅三少两人一马走了。
可是这次商命却出乎了他们几人的预料,七皇孙气得几乎发了疯。几次三番到口的肥肉长了膀子飞走,这种事本就够叫人窝火,还丢了一个手下书吏“薛亭景”。更叫人生气的是,有人回报说,这个书吏和对方一道走了。此情此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薛亭景”是转而投靠了对方。商命勃然大怒,自己对这人这么好。他为什么还要逃。甚至为了怜惜“薛亭景”的才华人品,没有像以往一样对看中的人直接用强。给予他平等和尊重,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背叛和逃离。商诰长这么大。除了对六皇孙商征耐心些,便是只对傅景亭一人这般温存。闹到这个结果,心中怒火旺盛可想而知。。所以,商命宁愿放商诰一马,也要先拿下傅景亭。春妮本是商诰等人的软肋,这下变故,直接被七皇孙弄巧成拙打中了七寸。
商命如天神突然降临在傅景亭面前,傅三少面色瞬间惨白。他和春妮到达这处宅院不过半日,还没来得及采买仆妇,向徐耳朵小乙哥等人托付照料,便被逮了个正着,当真是时运不济。商命只领了三五个护轻装简从来捉他,可惜即便是这样。傅三少手无缚鸡之力,也还是对付不了他们。春妮在屋中听到异动,紧张问道:“三少,发生了什么事。”傅景亭听她开口,便知事情要糟,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好看的小说:。商命闻言脸上微笑变成了冷笑,言道:“一个从傅家庄弄出来的女人……叫你三少,你到底是谁。老实说了,不要逼着我对你动手。”
傅景亭最是知晓时务,见状哪敢再做隐瞒,主动承认了,自己便是傅家三少傅景亭。商命勾起傅景亭的下巴,突然笑道:“这个名字,原来翻过来倒过去都还是你。”傅景亭看见商命眼中没有一点笑意,心头只是一味发寒,再说不出来一丝敷衍的话。商命瞧着傅景亭恭顺垂下眼帘,不敢与自己直视。两排让人看了心痒的长睫毛微颤,很有几分可怜模样,心情才略好了几分。一个护从进屋查看一番,出来向七皇孙回报道:“殿下,只有一个女人。那女人护着肚子,属下略通医理,看脉象像是有了身孕。”商命软和下的情绪骤然又变冷,贴着傅景亭的耳朵说道:“一个怀孕的女人,你离开就是为了她。那么,她又是你的什么人。难不成她便是传说中,那个能干的三少夫人不成。”
寻常人看来,傅家庄的三少夫人建了个鞭炮作坊,日进斗金。人人羡慕傅家慧眼识珠,娶了这样一个旺家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