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巧云一进门,便见箴倾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她。箴倾领着巧云进屋,虽脸上不显露,但心里是喜滋滋的,指着一个木架子让巧云看。
“月婕妤,这是……”
“这是琴架啊。”箴倾把古琴放了上去,说道:“你看,刚好吧?”
箴倾因为屁股被打开了花,现在虽然能下床走动,但却坐不得,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累了就躺躺便好,但如今要学琴却是个麻烦。前日巧云开始教指法,箴倾没法坐下抚琴,只好在一旁干看着,甚是闹心。
所以前日巧云走后,箴倾便画了张图纸,让如烟送司设房去了。没想今日早上司设房便将做好的琴架送了过来。
箴倾只是画了个大概的样子,没想司设房做的时候不仅照着箴倾的意思做了,还在边边角角添了些花纹,看起来美观了许多。
“不错。”巧云看了一眼,也不禁赞叹道。
“我家主子的这个琴架还可以调节高度呢,你看。”如烟一听巧云夸赞顿时来了劲,上前摆弄演示给巧云看。其实所谓的调节高度也不过是多钻了几个孔,架面可以活动,x支架也可以随意开合固定。
“不过就是个琴架嘛。”吴嬷嬷正巧经过,瞥了一眼嘟囔道,没人理睬她,便自讨没趣地离开了。吴嬷嬷总爱出来泼冷水,长信宫里的人也都习惯了,都当她透明的。
“司设房做的么?原来还有这样的琴架啊。”巧云暗自叹道。
“我家主子画了样子出来,前天送过去的,今天早上就送过来了,挺快的。”如烟说道。
“司设房竟这么快,真是难得!”巧云说道。
“奴婢也听一些宫人说了,司设房谁的帐都不买,里面的工匠全凭喜好做事,很多嫔妃差人去要家具陈设什么的,若不是现成有的东西,都得等好一段时间呢。想来呀,估计不过是谣传。”秋霜端了四碗燕窝进来。
“好啦,都坐下来吃燕窝吧。”箴倾淡淡地说道。
如烟和秋霜都端起燕窝与箴倾一起站着吃。这宫里的东西,不说别的,但吃的东西从来都是见着有份,秋霜向来都是数着人头做的,当然除了吴嬷嬷。
虽然食物可以一起分享,但如烟和秋霜还是不敢主子站着吃而自己坐着。箴倾没法坐下,说了几次如烟和秋霜也不听,也就不再劝说,由她们去了。而巧云却是很自然地自己坐到了桌子旁。
如烟皱了皱眉头,但看箴倾没什么反应,也不多话。
时间总在不停的流逝。转眼已去十余天,箴倾也的伤口也已渐渐愈合,不再坐下便如针刺。而承蒙巧云教得好,箴倾已经能将曲子断断续续弹奏出来。
“巧云,你那日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箴倾趴在桌子上望着琴弦问道。
“倚兰。”巧云虽天天过来长信宫,可还是依旧简言少语,和谁都不怎么熟络的样子。
“教我可好?”
“月婕妤,你这首曲子还未熟练,当多练习才是。”
箴倾知道巧云这么说便是没戏了,负气地拨弄琴弦。
箴倾虽然是在弹着要给箴鉴伴奏的曲子,但巧云自然听得出来这月婕妤的心不在焉,心下有些恼。月婕妤虽然不是愚笨之人,但对于音律或许还少了些天赋,学的并不快,十余天才学会弹这首曲子,但错漏还是太多。
不过看到月婕妤两腮鼓起孩子气的样子,巧云又突然觉得有些亲切,虽然是婕妤地位在自己之上,但看年纪不过双十,亏得平时能装得一副冷漠老练于世的样子。
“月婕妤,待你把这首曲子练熟,奴婢便教你依兰曲可好?”巧云试着放软口气。
“好。”箴倾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太后寿辰渐近,宫里也渐渐热闹了起来,感觉就是小宫女小太监也是行色匆匆,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箴倾不便出门,箴鉴便来到长信宫,两人试着排练舞曲。
“月婕妤,您要按着节拍来,不能太随性。”巧云扶额。
“箴倾,你要整死我啊!”箴鉴跟不上曲子,直接停了下来。
箴倾睁大眼睛作无辜状。箴倾也确实是无辜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弹的与巧云弹的不一样,但箴倾不明白了,明明按着同一首曲谱来的,怎么会不一样呢?
“媚婕妤,月婕妤弹奏一直比较随性,你们需要磨合一下。”巧云似再为箴倾辩解。
“哎,继续!”箴鉴拂袖道。
月初升,夜幕已经降下。大殿之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太后盛装高坐,面带红光,满足地看着底下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箴倾站着弹奏惯了,命小罐子搬上了自己的琴架。大殿之人及其给面子,突然安静下来。
“噹……”这大殿的扩音效很好,琴声变得厚实绵长。
琴声响起,箴鉴慢慢放下半遮住脸的长袖,水袖一摆开始随着琴声起舞。
箴鉴的长发已经将要及腰,乌黑的长发只由一根红缎子束起,一身红衣。箴倾亲自给箴鉴画的妆,素白的脸上两点叠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