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别动。谁敢动一根指头。我就打爆他的脑袋。”
这句话是用英语说的。來的是陈北。他从吉普车上跳下來。手中左轮枪冒着硝烟。快步走來。先确认刘媖的安全。又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大块头。肩膀中弹。性命无虞。
两个美国兵举起双手。身上沒有武器。陈北将手枪扔在地上。脱下皮夹克丢给刘媖。冲他俩勾勾手:“come on。”
两人扑了过來。陈北在体格和街头斗殴的经验上都远胜于对方。只两个会合就轻松将对方KO。回头一看。刚才倒在地上的中国军人站在他面前。表情很古怪。
“你就是那个飞行员。”刘骁勇问道。
陈北点点头。
刘骁勇忽然一拳打來。陈北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倒退了几步摆出架势要开打。刘媖扑过來:“别打。是我哥哥。”
陈北收了拳脚。从地上捡起手枪。向刘骁勇伸出右手。以示友好。
刘骁勇不和他握手。恶狠狠道:“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刘媖道:“哥。你说什么呢。”
陈北挠挠头。正要解释些什么。一阵警笛响。巡夜的警察來了。这案子实在复杂。牵扯到美国兵、空军。还有交警总队的长官。警察不敢做主。请示在场军衔最高的刘长官。
刘骁勇道:“军人犯法。警察自然无权过问。您几位受累。帮忙把他们押到我们交警总队的兵营里去。我让宪兵來处置。”
此话正合警察们的心意。用铐子将四个美国兵铐起來。拉上汽车。押到城郊交警总队驻地。陈北要带刘媖去医院检查。刘骁勇却道:“小媖。你是事主。也跟我走。还有空军那小子。你有沒有胆子跟我到兵营走一趟。”
陈北自然有这个胆子。开着吉普车跟在后面。犯罪现场则由警察保护起來。
过了一会儿。刘存仁夫妻以及杨树根和几位同学也來到了现场。巷口里站着警察。马灯照耀下地面上有弹壳。有血迹。刘存仁当场腿就软了。杨树根却比较镇定。仔细询问了警察现场发生过什么。得知情况后陷入深深思索之中。悄然离开现场。來到附近一个有公用电话标志的商铺门口。敲开门。花了五千块法币的高价(此时法币已经大幅贬值。五千法币不值一美金)打了几个电话。其中一个电话。他说的是英文。
不到十分钟。淮江日报、江东时报。以及中央日报驻省城记者站的记者全都來到了现场。照相机闪个不停。警察被团团围住。问长问短。
……
美国海军陆战队驻江东分遣队有一个连的兵力。任务是帮中央军训练工兵。他们的兵营在89军营地里面。连长皮尔斯上尉是打过硫磺岛战役的老兵。一条來自德克萨斯的铁血汉子。本來他已经睡下。却被一个匿名电话惊醒。得知自己属下的四名士兵。居然被中国军队击伤并逮捕了。
皮尔斯上尉立刻下令全连紧急集合。不到五分钟。训练有素的海军陆战队小伙子们就集中在操场上。当然。不满员。因为有一小半士兵在休假或者喝醉了。
不过有八十名士兵也够了。皮尔斯上尉让他们带上武器。顶上钢盔。坐上吉普车。前往交警总队的驻地要人。
江东省武装交通警察第一总队的前身是江东抗日救国军、国民革命军江东军校教导总队、再往前还能追溯到北洋时代。就是江北第七混成旅。那可是历史悠久的老部队。江东最强的军队。
兵营会议室里。刘骁勇只穿着军衬衣。正在痛打欺辱自家小妹的两个美国兵。另外两个小子幸运点。一个被酒瓶子开了瓢。一个被陈北打伤了肩膀。正在医务室里治疗。暂时还沒享受过刘支队长的拳脚按摩。
打了一会儿。忽然值班军官报告。一队美国兵荷枪实弹杀到大营门口了。
刘骁勇火冒三丈。大怒道:“现在不是1931年。这儿也不是沈阳北大营。我们更不是孬种的东北军。美国佬还他妈的來劲了。给我吹紧急集合号。开军火库。”
刘骁勇是第一总队的一名支队长。相当于团长级别。他是1938年的江东陆军学校毕业生。有资历。有威望。将士们都服他。一声令下。全体总动员。大门口架起了重机枪。迫击炮就位。步兵们上了刺刀。就连仓库里最宝贵的家底子。四辆谢尔曼坦克也启动热车。
会议室里。刘媖看着陈北脸上的瘀痕。对他说:“其实我哥哥是好人。你别怪他。”
陈北笑道:“我不怪他。他的性格挺像一个人的。”
刘媖道:“谁。”
陈北道:“象我爹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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