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撤出南泰县之后。迅速疏散进入大青山地区。同时通知各地乡民坚壁清野。应对敌人的报复。
缴获的大量装备。除了能随身携带的之外。还有一部分就地掩埋。这次行动出动了各路人马近五千。联络协调全靠通信员骑着马來回奔波。错漏失误在所难免。游击队也不是正规军。自由散漫惯了。在服从命令方面往往大打折扣。若不是有八路军主力参与进來。这场仗能不能顺利进行都是个问題。
既定任务已经达成。各路人马胜利大撤退。陈子锟骑在一匹缴获的日本大洋马上。望着漫山遍野扛着东西的人。不禁担忧道:“鬼子追上來可就惨了。”说罢拿出铅笔在笔记本上潦草写了命令递给双喜:“传令下去。留三百人掩护撤退。”
负责掩护任务的是刘骁勇。他是游击军里为数不多的正规军出身的军官。接到命令后毫不犹豫的率部进入阻击阵地。埋伏在出城必经之路附近的一片坟地里。
早上七点钟。寒气逼人。遍地霜冻。大队日军开出了南泰县。杀气腾腾一路向西。田路少将对游击队的战术早就了然于心。队伍呈战斗队形搜索前进。还沒进入射程就摆开步兵炮进行火力侦察。
坟地遭到猛烈炮击。刘骁勇下令不许还击。等鬼子进入射程才一声令下。轻机枪和掷弹筒齐发。刚刚换装完毕的阻击部队火力强大。士气正旺。打得鬼子抬不起头來。
天边飞來两架飞机。这回是真格的轻型轰炸机。投下一串炸弹。顿时扭转战局。刘骁勇注意到两侧荒地里穿黄呢子大衣的身影若隐若现。鬼子已经包抄过來了。一摆盒子炮:“弟兄们。撤。”
就这么且战且退。每当日军遇到村庄打算进去扫荡的时候。游击队就窜出來骚扰。他们装备了缴获的掷弹筒。火力打击范围大大增加。扰的日军苦不堪言。派兵追击的话也很尴尬。派多了游击队扭头就逃。派少了反而会被吃掉。
“混蛋啊。这帮懦夫。为什么不敢和皇军正面决战。”旅团参谋们很生气。但田路少将却保持了冷静:“支那军学聪明了。我们打我们的。不要被他们干扰。”
话说的镇定。其实少将内心却惊涛骇浪。他研究过陈子锟。此人在美国受过正规军事教育。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此番进攻南泰县。绝不会是为了掠夺物资那么简单。身为上将岂会为了些许物资进攻县城。袭击皇军。激怒旅团。他一定有更大的目标。
一番深思熟虑后。田路朝一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陈子锟妄图消灭自己。好吧。既然他有决战的勇气。那身为大日本帝国军人岂能退缩。少将面对朝阳。豪气万丈的说:“他要战。那便战。”
三十里外的大青山脚下。陈子锟面对茫茫沃野发下誓言:“一定要消灭田路。”
可现实不像预想的那么顺利。游击队天生不适合正规作战。很多武装悄悄脱离序列。坚持作战的只有陈子锟的嫡系人马以及八路军大青山支队。尽管双方在作战目标上有分歧。但面对鬼子的疯狂进攻还是并肩作战。
田路少将只带了一个大队的兵力。据侦查有八百人。步兵炮四门。轻重机枪若干。这种规模的敌军若在以前。陈子锟正眼都不会看。但现在却不得不但大起精神。认真面对。
田路直属大队沒有搭理游击队的骚扰。而是步步为营的扫荡。首当其冲的就是苦水井。大部分村民已经携家带口逃进大山。整个村子都空了。
一队沒來得及逃走的村民被押到田路少将面前。他温和的询问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妇人:“欧巴桑。请问您老大年纪。”
翻译官在一旁口译着。老妇人道:“俺六十九了。明年开春七十整。”
田路少将做震惊状:“喔。寿星的干活。家里几个孙子。”
“五个。”老妇人伸出手掌比划着。
“所噶。儿孙满堂啊。”田路少将赞道。身后一帮戴白手套的军官们也频频点头。老妇人咧着沒牙的嘴笑了。她觉得这个戴眼镜的日本老头很斯文。和村东头的教书先生差不多。
田路少将看看手表。中午十二点了。便让副官拿來日本牛肉罐头和饼干请村民们食用。村民们惶恐不安的心情渐渐平静。觉得日本人也沒传说的那么凶恶。有那大胆的。还向田路少将讨烟抽。少将给了他一整包。
吃饱喝足。村民们正琢磨日本人下一步出什么花招的时候。机关枪毫无预兆的响了。所有人瞬间倒在血泊中。那个快七十岁的老妇人瞪着无神的眼睛望着苍天。至死也不明白。日本子咋说翻脸就翻脸了。
田路少将摇头叹气:“这些人本來都是不该死的。因为游击队的罪行导致他们的死。皇军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扫视着众军官。加重了语气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所遇到的任何支那人。全部消灭。但是禁止任何不人道的虐杀行为。对女人和儿童可以网开一面。诸君。清楚沒有。”
众军官一起鞠躬:“哈伊。”
一旁的翻译官擦着冷汗道:“将军仁义。皇军更是仁义之师啊。”
……
苦水井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