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墨站在那里沒有动,也沒有说话,这个小区很大,房子却不多,这个时候还十分安静,中心花园里开着五颜六色的花,隔得太远,许墨
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花,
叶子政看了一眼许墨,只见她站在那里,微侧着头,睫毛上仿佛还有未干的泪珠,微微的颤动着,人不禁站住了,好一会儿,动了动嘴,
本來是要说什么,却到底沒有说出來,只是看了一眼许墨,才转身走了,
他走到门口,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许墨,你等我阿,”
机场的人很多,许墨排在队伍的后面,耐心的等待着,前面的是一个外国的旅游团,人数很多,在一起交流着各自买的纪念品,不知道过
了多久,终于轮到她了,很顺利,工作人员拿着他的护照只是看了她两眼,便盖章了,
办完了全部手续,许墨坐在登机口的椅子上,看着玻璃墙外面一驾驾的飞机,升起,落下,如此反反复复,她看见旁边的一个女孩子一直
在和自己的男朋友讲着电话,脸上的表情十分鲜活,一会微笑,一会嗔怪,一会撒娇,直到广播开始催促登机了,她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叶子政和李安琪的婚礼很简单,沒有什么客人,只有几位特别要紧的长辈,两人也沒有穿礼服,形式都是依着老式的礼术,给长辈敬烟,
敬茶,整个过程叶子政只觉得心不在焉,又觉得心绪不宁,忍不住瞅了个空,对乔江川说道:“你替我去看看许墨,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
事,”
乔江川见他眉目之间尽是忧虑之色,本來到嘴边的话也就忍了下去,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才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客人都走了,李安琪坐在梳状台前卸妆,房间里还是一团喜气,家具和床头都贴了大红的双喜字,床上还铺着红艳艳的新床
,床头摆着一男一女两个玩偶娃娃,十分的可爱,
叶子政站在那里抽着烟,淡淡的烟雾环绕,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叶子政扔了烟头,走到李安琪跟前,问道:“许墨到哪里
去了,”
李安琪看了一眼叶子政,只管继续手里的动作,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死心,她走或者不走,你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是还以为许墨
还能那么死心踏地的跟着你吧,”
叶子政听她这么一说,欺上來走了一步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狠狠甩开了,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李安琪坐在那里,被叶子政
摔门的声音惊得回过神來,李安琪慢慢的抬手取下耳环,那耳环是叶子政母亲送的,很精致的做红,宝石镶得十分精致,应该是家传,已经有
点旧了,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知为何,慢慢的笑起來,最后,竟笑得溢出眼泪來,
叶子政开着车穿过长长的街道,华灯初上的街头,有一种的璀璨的光芒,五光十色的灯光汇成一片光的海洋,仿佛浓浓的夜幕之中洒下了
一颗颗的明珠,他解开衬衫的领口,仿佛发了狠一般,一把将油门让踩到底处,
屋子里沒有光,叶子政掏出钥匙慢慢的开了门,走进去,一如往常一般开口叫道:“许墨,我回來了,”
沒有人回应,只有从窗口投进來的微弱的光线照着屋子里的陈设,叶子政站在那里,仿佛怔忡了一下,才慢慢回过神來,他开了灯,屋子
里仿佛还有许墨的气息,到处都还留着她的痕迹,柜子里还有她的衣服,卫生间还有她的毛巾,静静的放在那里,好似一转身,她就会回來一
般,
叶子政走到房间里,只见床头柜子上放着那只他送给她的戒指,古朴的样式,在灯下发出幽幽的光,叶子政站在那里,慢慢的伸出手,他
的手似乎是颤抖的,好一会,才拿起了那个戒指看了看,最后终于把它握在了手心,
飞机穿越云层升上高空,许墨转头看向窗外,大片大片的云海仿佛大朵大朵的棉花堆簇而成,映着天边轻浅的蓝,说不出的美丽,金色的
太阳穿出去层,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她初见他时的样子,耀眼夺目,
许墨想起那天,样板间一样的厨房里,他满头大汗,几近笨拙的拿着刀,土豆一下滑出老远,那样热切而企盼的注视,看着她的反映,满
眼都是爱恋的光,
又仿佛想起那夜漫天的星光,她急切的走过去,抱住他,那样的温暖,他亦抱着她,落下吻來,缠绵如斯,往事一幕幕在她的眼前浮现开
來,仿佛盛开在空中灿烂的烟花,姹紫嫣红,色彩斑斓,只是瞬间便凋落下來,静寂无声,那时,她只觉得,唯有他是真切的,他抱着她,那
样的温暖,那样的让人依恋,
那时,许墨以为那便是一生一世,天长地久,谁知,这一生,这样的漫长,到如今便已止步不前,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幸福,亦不过都是
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