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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厮杀(1 / 2)

“杀啊!”

号角长奏,鼓声如雷。平原上大军开始了冲锋。他们披甲执锐,口鼻罩着白布。火势转弱,可浓烟却更甚数倍。烟雾中夹带着黑灰钻入肺里。就算是练家子,也会被焚山的浓烟活活呛死。

燕亶侯把握住了最佳战机,守军没时间也没办法在投掷滚石,发射箭矢。浓烟遮蔽视线,大火烧毁了他们的理智。山峰大乱。数十名将士已经缺氧昏迷,其他人剧烈咳嗽,口干舌燥。

燕长云‘锵’然拔出战剑,站在最高处。护体气罩将浓烟挡开。放眼望去,黑烟升腾,喊杀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道多少敌人隐藏在黑雾中。

他心中大凛,众将士被困在青岭山已有两日,粮水已经耗尽,几番战斗下来,众人已是饥渴难耐,在被大火炙烤,更加缺水。但他脸上却越发平静,目光坚毅果决,越是危局主帅越要淡定。他想起读过的一段野史:“曾经有一位百户长,随军出征。途经一片沼泽,恰好遇见毒眼魔蛙群觅食,毒眼魔蛙没有嗅觉,视野极差。觅食只能依靠听觉和嗅觉。他们会将视野内一切活动的生物喷上毒液,毒液会让人剧痛发狂。而同类则无惧。大军中很多人沾染了毒液。发狂似的逃窜惨叫。魔蛙借此猎杀他们。只有那位百夫长,忍着剧痛一动不动,甚至面不改色。手下的士兵受他影响,竟然也纹丝不动。魔蛙以为他们是同类,转而猎食逃窜的人群。他们因此逃过一劫。”

燕长云不知是真是假,可知道帅为主心,帅乱则阵势乱,帅惧则军心散。当下沉声喝道:“所有人封住口鼻,准备滚石迎战。”

众人撕下布帛,蒙在脸上。四百人有条不紊的分三支队伍。一支将早已准备好的巨石推到小径旁。二队是搏杀之术最强的将士,他们装备着重型长刀,刀身长四尺,到柄三尺。刀重三十公斤。只有力大如牛的汉子才能随意挥舞。弓箭手分散开来,占据地势最高点。

过了半柱香,山道上隐隐人头攒动。大军悄无声息的接近顶峰。他们很聪明,在半山腰就停止了呐喊声,借着浓烟隐蔽身形。但是青岭峰桀然而立,陡峭险峻。山道本来就不多,于是形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势。乱石滚动,不断有人被砸的吐血,还有被巨石撞落山崖。大军一下子折了百余人。

山道上堆积着如山的巨石,当一块巨石飞撞上去,终于再也无法继续滚动。燕长云握剑当先冲入一条山道,纵声喝道:“迎战!”青铜长剑划过一道凌厉的剑光,三名敌军被拦腰斩断。众守军受他气势所激,怒吼着拼杀一块。

燕长云杀的兴起,越过了己方阵营,杀到敌军之中。压力顿时猛增。这毕竟不是一个人的战争。远处的弓箭手配合他点杀周围的人。弓箭手号称‘丛林之王’,他们是树林中的主宰。丛林作战中,百发百中的弓箭手往往是敌人的噩梦。而在战场中,弓箭手除了开战之时消耗敌人,他还具备掩杀的作用。可以清除战士们无法顾及的敌人。

他又挥剑连杀十几人,忽听一声怒吼:“太子殿下,奉劝你还是束手就擒。”

一个身披黑色鳞甲的将军飞身冲来,随手夺过身边士兵的长矛,用力一掷,长矛呼啸着钉穿那名弓箭手。

燕长云欺身而进,长剑直刺咽喉。那将军拔出青铜长刀,‘当’地一声,刀锋恰好劈在剑尖。光浪怒舞。两人齐齐一震,踉跄后退。几在同时,十几个士兵悄然朝他围拢,挺矛直刺。燕长云纵身跃起,在矛头轻轻一踏,飞燕似的凌空飘起,手中长剑一甩。剑光一闪,十几个人头翻转飞起,血泉喷涌。

当人头落地之时,他已经返身飞回了己方阵营。这一招行云流水,潇洒自若。守军们士气大涨。

青岭山后,沼泽波澜寂静,芦苇丛丛。芦絮随风飘荡,纷纷扬扬。木舟穿梭在芦苇丛中,司马臻昂然立在船头,回首遥望,离岸边越来越远。木舟轻盈的划开圈圈波纹,穿过一丛又一丛的芦苇。他依然不断的催促:“快些,快些!”

过了这片芦苇,他们就安全了。燕亶侯想要追击,必须越过青岭山,绕过沼泽。那时候他们早逃之夭夭。燕长云的计划是带着一部分人先走,然后木舟划回青岭山接应。如果在燕亶侯攻山之前撤退,自然再好不多。可是现在隐隐能听到山峰传来厮杀声。显然燕亶侯不是愚蠢的将领。

如此一来,只有一部分人守山,拖延时间。另外一部分人先撤退。战争就是这样,用兵如神的同时,还要用兵如泥。战场上就是这样,主帅必须已大局为重,必要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舍弃。包括自己。没有人会指责,也没有会唾弃。因为这是战争。在战场中一切的阴谋阳谋都可以堂而皇之的使用。战争的主旨只有一个——胜利。无法取得胜利的条件下,主帅要做的首先是最大的保存实力。

司马臻年轻的时候是个领兵将军,后来修为精深,转为文官。辅佐太子。都说军人耿直豪爽,其实他知道,军事家都是最大的阴谋家。官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不过是小道。失败者至多株连九族满门抄斩。而他们付出的是身后几万几十万将士生命。

这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的不是逃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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