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就算是通天境的修士潜入其中,也无法支撑一个时辰。其潭水深不见底,据说通往地心深处。若是沉入其中,即便是天王老子也难逃一死。
“师姐她脸色徒然变的雪白,喝道:“不要。”当下顾不上追击神秘人,不顾一切的跃入潭中。极渊潭水足以冻裂金石,婴儿落入其中绝对难逃一死。月光下,潭水波澜不惊,丝丝袅袅的寒意逸散。相隔数十丈,我亦能感觉它冰冷的寒意。过了半刻钟,潭面波纹荡漾,师姐从潭底潜上来换气,她脸色雪白,嘴唇冻的发青。深吸一口气,又一头扎回潭中寻找婴儿。如此反复数次,始终空手而归。极渊潭深不可测,婴儿沉入其中早就不知踪影啦。我又是失望又是惊怒。没想到神秘人竟如此心狠手辣,不知他又是何人,与师姐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对区区婴儿下此毒手。事已至此,我也只好死心。正要悄悄离开,忽然一震,心想:这神秘人费尽周折,抢走婴儿。却又将他抛入谭中溺死,如果单单是为了杀之泄愤,何必多此一举。想到此处,我精神大振。潜伏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等待。可惜师姐她关心则乱没有想通此节,她站在潭边又是悲楚又是愤怒。浑身颤抖,伤心欲绝。终于放弃寻找,回上清派疗伤。”
青龙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难看之极。冷冷道:“碧霞元君,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本尊只想讨回青龙印,这些陈年往事与我何干。”
“当然有关系,因为那个抢走婴儿,并且将他抛入极渊潭的神秘人,就是你——青龙神上。”
青龙身躯大震,浑身僵凝。过了半晌,哑声狂笑道:“胡说八道,可笑之极。本座与碧繇仙子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抢走婴儿,又为何要将之抛入极渊潭中。真是一派胡言。”
“碧繇仙子的身世,我们心知肚明。”碧霞元君咯咯一笑:“神上既然矢口否认,那你就继续听我说下去吧。”
“我一直潜伏在极渊潭对崖的巨石后,收敛气息。月光皎皎,万山如镀银霜。遍野寂静。只有夜枭时而飞过,苍凉啼叫。我一直等到后半夜,也不见那神秘人回返。只道是我猜错了。可是又不甘心就此离开。一天两天,始终不见你回来,我失望之极,反正我一介散修弃徒,去哪儿都是一样。索性就在极渊潭附近居住下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碧霞元君叹了口气:“那年仲夏,夜空澄澈。我在洞中修炼,忽然听到衣袂破空之声。我心中一颤,当即悄悄走出洞外,敛藏气息,远远观望。那人一声黑袍,将头和身子牢牢罩住。不正是三年前抢走婴儿的神秘人吗。我心中狂喜激动,知道终于让我赌对了。月光下,那人摘下斗篷,飘逸洒脱,青须飞扬。颇为英武。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就是你,青龙神上。”
“只见你站在潭边,口中念念有词。周身一圈圈的青光荡漾,将潭水映照的深翠浅绿。流丽万端。慢慢的,潭水中鼓起一团耀眼的碧光,青烟似的袅袅上浮。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一个婴儿被一团青光气罩包裹。安详沉睡。粉嘟嘟的可爱极了。三年过去了,她被封藏在极渊中,丝毫未曾长大。我见你隔空将它摄到怀里,从他小嘴里抓出一物,青光流丽。赫然是青龙印。我那时才恍然大悟,为何上清派御风之术冠绝天下却没办法追上你。因为你是青龙,腾云驾雾的青龙。而普天之下,能够抵挡极渊寒冷的宝贝屈指可数,青龙印恰恰是其中之一。我那师姐自诩聪明,却钻了二十年的牛角尖。始终没有猜出你的真实身份。”
碧霞元君俏脸酡红,眼波柔媚。叹息道:“神上堂堂一族至尊,英明神武。想不到竟也做此等强取豪夺的勾当。我大吃一惊。那晚我默默跟踪着你,亲眼见你带着婴儿返回东荒,却不回东海反而折转到上清派,将女童放在空桑山下,又在玉佩上刻上婴儿的名字,伪装成弃婴送回上清派。翌日清晨,扫地女道士在山脚石阶上发现了女婴。将她带上山门。从此以后,这婴儿就成了上清派的弟子,名叫‘楚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