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清微笑道:“三天前,逆贼云真、葛烈等人勾结妖人,趁着百丹大会之际。里应外合,勾结妖人窃取九转金丹、封魔图。证据确凿。已被大长老打入刑狱。明日寅时祭天大典上,当着列祖列宗,数千灵宝弟子的面。废除修为,诛杀叛逆..。”
他声音不疾不徐,从容自得。听的楚望纾心中凛然,浑身冷汗遍体。当日听闻妖人闯入禁地窃取九转金丹,他还颇为诧异。可怎么也没料到,九转金丹真的被盗走。更出乎意料的是,居然牵连进了云真和葛烈。
暗想:“若是云真、葛烈当真大逆不道。他又为何要自己作伪证!?自己是葛烈带入门中。又拜云真为师。况且还图谋九转金丹。若是自己指证二人,那就是跳进赤水也洗不清了。可若是这二人是无辜的,那陆静修又为何要嫁祸诬陷二人。”只觉陷入一个滔天阴谋中。说不出的森冷骇惧。自救燕碧蓉以来,他接连陷入一个又一个的阴谋算计之中。只觉得眼下九州暗流涌动,似乎有场极大的风暴悄然来袭。
王文清见他面色发白,冷汗淋漓。笑道:“只需你按照我所说的做,保你安然无恙。否则元神用封,万劫不复。”
楚望纾回过神来,“呸”了一声。狂笑道:“无耻小人,栽赃陷害。想要玄殒太虚咒,简直痴人说梦。让我陷害师尊,更是想也别想。”如果陆静修真的有什么预谋,即便他老老实实听从摆布,也难逃兔死狗烹,杀人灭口的下场。
王文清眸光森冷,杀机大作。道:“你以为闭口不说,就拿你没法子了?只需将你投入玄魂珠中,炼化元神。到时候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哼了一声。朗声道:“逆贼忘西,勾结叛徒葛烈。不知悔改。尔等竭力看守,不得有误。”
长廊外,守卫弟子轰然应是。
王文清扫了楚望纾一眼,冷冷一笑。拂袖离去。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细不可闻。
日落西山,气窗外,残阳似血。千山万岭都染上一层血红的光芒。悲壮绮丽。西边天际,一行苍鹫振翅飞过。发出苍凉的啼叫。
楚望纾站在窗外,心头泛起一丝惘然!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仍然未曾相处脱困之法。《道藏经》《八极神诀》都无法运转。气穴被牢牢封锁,真气、灵力无法流动。就像淤积的一潭死水。
倘若也能像鸟儿一样自由飞行,无拘无束。该多好!楚望纾身躯一震,猛地挺住呼吸。惊喜欲爆。心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元神出窍!”
元神既是灵魂,普通人灵魂若是离开肉身,便会被罡风吹散、日月晶菁华炼化。重新化作真灵。而灵术师修炼灵力,以元神沟通天地灵力。故而较之练气士要强大很多。据说灵术师臻至高深境界,可元神出窍。瞬息达到天地尽头。这当然是夸张之词。
但若是三日之内,不回头原身,则肉身坏死。元神沦落为孤魂野鬼。最终同样要化为天地灵力。而已楚望纾法神之境的修为,元神脱离肉身。则很容易被人一掌震散。当立即寻找寄居之躯。
只是此法颇为凶险。一旦出现意外,身死道消。即便神农在世也救不活啦。寻常人绝对不敢用此术。可眼下横竖都是绝境。祭天大典在即,不如放手一搏。
当下深吸一口气,徒然嘶吼道:“啊,救命,救命啊…。。”飞起身子撞在墙壁上。满地打滚。神色痛苦。铁索挣的‘叮叮’作响。
“什么情况!”一个守卫弟子闻声而来,吃了一惊。他眼下身份特殊,不容有失。否则大长老怪罪下来,难以承担。那弟子叫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楚望纾滚来滚去,似乎极为痛苦,五官都拧在一起。喘息道:“我,我不知道,好像要死掉一般的痛苦…。。”剧痛如裂,难以成语。
那守卫弟子心中一凛,站在栅栏外,连声喝问。始终不开锁进来。楚望纾暗道:“警惕心还真高。”忽然嘶声惨叫,一咬舌尖,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身躯簌簌颤抖,四肢抽搐。萎顿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守卫弟子大惊失色,从怀中摸出钥匙,‘哐当’打开牢门。疾奔上前查探。刚俯身触探他脖间脉搏。眼前徒然一花,霓光旋舞。只见他泥丸宫绚光闪烁,倏然沉入任督二脉。
守卫弟子心中一惊,正欲回旋退身。那团绚光疾电似的朝他猛撞。冲脉剧痛欲裂,似乎有一股凌厉气浪当胸劈入。光团滚滚上冲。泥丸宫顿时鼓起一股刺目彩芒。他周身剧震,头顶像是被万千雷霆劈裂。想要纵声大叫,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抱着头‘簌簌’颤抖了片刻,绚光一敛。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喃喃道:“他奶奶的,舌头痛死了。”
“玄霄发生什么事了。”长廊外几个守卫弟子过来查看。
“玄霄”脸色微微一变,迅速弯腰从‘自己’腰间取下百宝囊,挂在腰上。不紧不慢的关上牢门。摆手道:“没事没事,这小子没事找抽。被我一掌拍晕了。省的不得安宁。”
“王长老吩咐,明日祭天大典之后。将这小子押往灵宝殿接受处罚。大长老要亲自炼化元神,让他形神俱灭。咱们可看紧些,千万别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