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没有人回答他。夜风也仿佛呜咽起来。
楚望纾哀伤的望着她,风吹在脸上,竟是从未有过的森寒刻骨。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他的眼里只有那如花的俏颜。此刻却如此陌生。好半天,他才沙哑着嗓子:“你不信我?”
阿碧娇躯一颤,花容煞白。最后瞥开视线。不敢看他。
常在青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想耍什么花样。”
众人又是一阵斥骂应喝。口诛笔伐。
那七人剑光越发强猛。随时给他致命一击。
楚望纾却像是视而不见。愤怒的人群将他和她分割开来,宛如永远也跨越不了的沟壑。
他低下头,深深呼吸,深深喘息。
天地间一片安静。
忽然感觉如此的讽刺、如此悲凉、如此可笑。
她是堂堂公主,金枝玉叶,地位崇高。
可笑他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霎时间仿佛又回到了独自生活的时候,那时候尚且还有小白相伴。而今晚,只有他一个人。
楚望纾蓦地抬头,惨笑道:“我算什么,在你心里我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在你困难遇险的时候帮助你,就以为自己是你的依靠。是你的臂膀。现在你又变回高高在上的公主,我终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已。我又算的了什么。”
一个人,最孤独的时候是什么?
是不是独自面对着整个世界的冷漠。是不是孤独的面对所有人的耻笑。
他忽然笑了,嘴角裂纹扩大。仰天长笑。势如疯狂。几分悲哀,几分苦楚。
所有人或仇恨,或冷漠的看着这个狂笑的少年。一片肃杀。
荆公明道:“公主深明大义,怎会被小人迷惑。天罡七子,拿下他。”
“是!”
七人齐声大喝。七道剑光仿若银光匹练。纵横交错。
“给我定!”
楚望纾蓦地大喝。施展出‘定身法’。岂料这七人亦懂得灵师法术。且造诣颇深。将定身法反弹回来。
这一耽搁,剑光已经汹汹交斩而来。眼看就要劈到楚望纾。
“结界!”
千钧一发之际。楚望纾周身清光一股,撑开气罩结界!七道剑光夭矫飞舞,刺在光罩上。幻光四射。一时间竟然难进寸步!
天罡七子神色微变,大感意外。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灵气如此浑厚。蓦地一咬牙,喷出七道血雾。齐声道:“天雷地火,疾!”
剑光轰然暴涨,光浪窜舞。遥遥望去,像是七条银龙。结界急剧扭曲,“格拉拉”阵阵裂响。突然崩裂。
楚望纾陀螺似的冲天飞起。堪堪擦着剑芒避过。天罡七子剑决一引,七剑锋芒倒转,呼啸着直冲天际。
“找死!”
他勃然大怒,双掌合握,浑身衣袍被气浪吹的猎猎作响。唇角紧抿。倔强而后疯狂。待得七剑冲到眼前,蓦地右掌朝外一横拉。掌心红光迭爆。化出一道十丈长的炽红光刀。
半空一阵脆响。光焰四窜。如彩菊当空怒绽。天罡七子身躯一震,翻身震飞。飞剑‘叮叮当当’撞在一起。剑阵大乱。
楚望纾咽喉腥甜方涌。猛地将鲜血咽回去。忖道:“趁这机会与他们拉开距离。不宜近身战。”灵师已玄法沟通天地灵气。转化为法术。威力强猛。练气士则好比将灵气压缩在体内。运转玄功,通过十二正经迸爆而出。近距离征战,对灵师而言大大不利。
转念一想,七柄飞剑阵势强猛,彼此契合。他就算拉开距离,也未必能讨得好处。眼角扫处,只见七人身影交叠。重新布置成七星剑阵。灵机一动。闪过一个大胆的法子。
“七人若是单打独斗,真气皆不如我灵气浑厚。结成阵势后,威力暴涨。不宜硬抗。北斗天罡阵,我再熟悉不过。我就来个以阵破阵。”
主意一定,纵声冲起。身形翻转,不退反进。狂笑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泥丸宫真气蓬勃爆舞,像是火焰般在体表熊熊燃烧。直冲右臂掌心,灵力滚滚扭曲。变成一柄九尺长巨大火焰刀。
“砰!砰!砰!”
彩光激舞。气浪压的地面花草倾摇不定。银光、火狼交缠迸爆。楚望纾灵气原本就不如七人。近身战又不擅长。顷刻间被逼的险象环生。肩膀、手臂、腿上被剑光接连扫中。鲜血淋漓。火烧火燎。他却越战越勇。悍然挺近七人十丈之内。
一刀荡开疾刺而来的飞剑。翻身飞转。冲到斗柄方位的摇光阵位。那人神色微变,手诀一曲,银光风雷激啸,翻转回救。同时一掌拍出。气浪滚滚。
阵法虽然威力极大,可阵型一成就得把守法阵方位。与大阵共进退。反而不如平时敏捷。楚望纾避也不避。横刀抵挡,与此同时,左手法决一捏,喝道:“天枢!”身下突然冲起狂风。衣袍倒卷。
“天璇!”
身形一闪,又出现在另一个身前。
“开阳!”
“天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