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么回事。”尤薇薇审视地问。
“我也是才知道他的名字。”
“花钱雇的。长得还行。个子高挑。气质纯良。看上去并不是花心的主儿。”尤薇薇快速地说。
“不用钱。”
“那什么。”
“就当他是來混吃混喝。”
“说清楚。”
梅小清只好把他们是怎么认识。又在超市碰过一次。在公园门口遇到一次。然后就是这次。她也告诉她。她昨天接到任远“通知”的电话。一时就应了下來。她沒有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更是沒有提唐展对她带着某种好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认识的朋友而已。
今天早晨醒來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好很多了。狠狠地痛哭一场后。身体里的重量会减轻一些。
“可以接触一下。”尤薇薇总结地说:“你已经很久、很久沒有谈恋爱了。试试也无妨。”
梅小清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唐展会出现在这里。就好像只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她能够确定的是。现在的她并不想急于去谈一场恋爱。因为在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时。所有的别的恋爱都会无疾而终。
再返回包厢的时候。唐展正和林锡聊得起劲。仔细一听。说的是足球游戏。这两个人好像一下找到了共同点。已经约好下次一起PK一把。
梅小清坐在任远的斜对面。可以容二十个人的大理石圆桌。梅小清静静地听着谁。谁。谁说话。问到她什么的时候。也会回答一两句。她不是要刻意地注意任远。但她的目光总是不由地望过去。望着任远。还有他身边的她。
如此般配的一对。连笑容都很默契。
垂下眼的时候。还是觉得一种名为难过的东西。肆意地流淌出來。轻轻地碎在心底。
《小王子》里说。你在你的玫瑰花身上耗费的时间使得你的玫瑰花变得如此重要。
如此重要。
用了很多的感情。
高三的那一年。任远生了一场大病。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沒有來上课。梅小清每天看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心里也空荡荡的。
“我想去看看他。”她对尤薇薇说。
“去就去呗。”
“你陪我。”
“我能说NO吗。”
“不能。”
是真的很担心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只是听同学说得很凶险。还要动大手术。她的心里很难过。那得多疼呀。他会不会消沉。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沒有信心。马上要高考了。会不会影响他的成绩。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要去看看他。就好像一个一直习惯呆在暗处的人。突然地要走到光亮的地方來。内心纠葛矛盾。这需要很多的勇气。
但她管不得了。她想要见他的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她想给他一点安慰。。不管他是否需要。她都想要给。不断地给。竭尽所有。
花是仔细挑选过的。一把太阳花。金灿灿的层层叠叠的花瓣。散加着一些白色的满天星。另外还有九朵小小的木春菊。这粉色单瓣的木春菊在大朵的太阳花的背景下。只是小小的点缀。就跟这满天星。就跟绿色的藤萝一样。只为了衬托太阳花这个主題。用粉红色的两层玻璃纸包起來。缠上丝带的时候。梅小清低下头深深地嗅了嗅。
其实想送的不是太阳花。而是木春菊。但这心事就像整场暗恋一样。用各种方式隐藏着。木春菊的花语就是暗恋。虽然不想让他知道。但其实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他知道。传说如果在有月亮的夜晚。把木春菊放在瓶子里对着许愿。那个人就可以拥有永远的健康。就算生病了也会很快康复。这些木春菊是带着愿望走进任远的病房的。
任远的脸色有些苍白。两人间的病房并不显得特别干净。有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床的旁边摆着一个木质的输液架。很旧。阳台那里还有个门。可以一眼看到外面的花台。但里面沒有植物。梅小清抱着花束站在尤薇薇身后的位置。显得很拘谨。因为任远的父亲也在。
“同学來了。快坐。”任爸爸很和善地笑。又对任远说:“我去医生那里。你们聊好了。”
床沿边只有一个凳子。任远半躺在床上。枕头边放着的是课本。。他好勤奋。
“坐一下。”任远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她的心很暖。至少他并不讨厌她來探望他的。
“花。”梅小清递过去。在任远还沒有接之前又慌忙地摆放到床旁边的小柜子上。那里还放着很多的药瓶。她的手微微地颤了一下。要吃这么多药的他。一定很辛苦吧。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替他分担。分担疼。分担疾病。分担所有的烦恼。
“谢谢。”任远的手与花错过。轻声地说。
她的手整理了一下花朵。摇了摇头。不谢。(能把自己挑选的礼物放在你的身边这是一件幸福的事。它陪着你。就好像我也可以一样。)
“身体怎样。”尤薇薇问。
“好很多了。”
“什么时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