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不过沧海是缺少勇气,然而,只有蝴蝶自己明白,她无法坚持是因为沧海那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在她中枪倒下的那一刻,她在殷子墨眼底看到了毁灭一切的偏执和恨意,那一瞥,让她一股寒意直扎心底。
她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了。
为一份愧份,不值得她拿自己和孩子两条命去赌,去坚持。
“是谁都不重要了,聂风,我想回滨海,你去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好?”
“不行?”
莫可心的话音刚落,两道男声就同時响起。
聂风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宇文拓一眼,仿佛在说:行不行,你说了不算,。
宇文拓读懂了聂风眼底暗藏的深音,也笃定的用眼神对他作出了回应:她是我老婆,除了我身边,她哪也不能去。
莫可心看着面前这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暗自较着劲,她突然开口道,“聂风,我想喝李记的鸡丝粥,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聂风闻之不解的回头望着她,那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時候支开他?
莫可心淡淡的笑了笑,一脸平静,“早上那餐早餐被人搅和了,现在肚子感觉好饿。”
“好,我马上去,很快就回来。”面对莫可心的要求,聂风重来无法拒绝,既然她刚刚提出要跟自己回滨海,想必是有了自己的打算,有些事情还是让她们自己去解决。
如果解决不了,就别怪自己趁人之危了。
聂风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彼此都没有说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宇文拓的黑眸透着说不出的悲痛和疼惜,他就那么看着莫可心,明明彼此离得很近,他却突然有一种远在天涯的错觉。
“孩子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吧?”清醒发现自己的医院里,莫可心就知道孩子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果然,听莫可心主动提起孩子,宇文拓一怔,脸上立即染上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可心……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宇文拓看着莫可心淡漠如水的提到孩子,心里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遭遇这些?她到底是承受了多少,痛到麻木才能如此平静的提起这个孩子?
莫可心看着宇文拓那复杂又矛盾眼神,心里顿時一凉?
他说对不起?
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他能说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吗?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莫可心冷笑着扯起一抹自嘲又苦涩的弧度,凛洌的目光直视着宇文拓。
“别这样,可心?”那嘲弄的眼神让宇文拓不敢直接,他沉重的将莫可心揽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改变我们是夫妻的事实,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因为小艇爆炸可能藏身海底時,我有多么伤心多难过吗?这一个多月以来,我每天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为的就是不去想你,因为每次想到你,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明明还活着,却躲着我,不肯见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莫可心听着宇文拓的低喃,脑子里却不断的回放着她回T市那天,老宅里狼藉一片的模样。她痛苦的闭上了眼,沙哑的嗓音透着一丝迷茫,“宇文拓,你放开我?”
“……”明明感觉莫可心的身体慢慢的卸下了对自己的排斥,可是这一刻,她僵硬的身子又充满了警惕和防备。
“我有三个问题要问你。”莫可心挣脱他的怀抱,对上了他满是愧意心疼的眸子。
样是那文。“好,你问。”
“奶奶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的身份,所以才让你娶我的,是吗?”没有任何拐弯抹角,莫可心直接得让人无处遁形。
宇文拓脸色一怔,深沉的眸子垂下,微微点了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