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吉米的举动虽然粗暴无礼,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很有效。那个可怜的卫兵连忙躲进岗亭里打电话去了。
“嘿!我说老家伙。”老吉米摸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可怜巴巴的凑到我旁边,眼睛死死盯住在我嘴旁冒烟的烟斗“你还带了一个烟斗对吧?”
从船上下来的海员们,没有一个不会抽烟斗的,哪怕是人类的战舰已经成功离开海洋,驶向星河,这一光荣的传统依旧在所有的海员里流传着。以至于第一艘禁烟的近空防御舰加入现役时,连一个自愿上舰的指挥官都找不到。
“怎么,你没带?”我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老东西“你那个玳瑁烟斗不是西维利娅送的么?忘带了?”
西维利娅就是那个当初被宪兵们找了不少麻烦的酒吧女侍应,也是老吉米年轻的时候的暗恋对象。据说他们曾经有过一段非常难以忘怀的经历——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这只是老吉米编出来加以炫耀的说辞——要知道,西维利娅可是整个新加坡航空港里所有水兵的梦中情人。
“别提了。”老吉米的眼神里有些落寞和尴尬“今儿早上跟陆军部的泥腿子吵架……结果被我砸坏了”。
“心疼吧?”我笑眯眯的盯着眼前的老家伙.
“心疼。”老吉米如是说。
“烟斗我没带多的。”我喷着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绒布袋“不过好烟叶我这里倒是还有些。”
老家伙四下张望了一会,忽然兴奋的跳了起来,向不远处的玉米地跑去。
我和另外几个老东西一看就知道他想干嘛了,挖空的玉米杆可以做成一次性使用的烟斗,而且抽起来还会带上些老玉米的清香味道。
“走吧!多整几个棒子去。”另外几个老家伙也跃跃欲试“这玩意可好多年没尝过了。”
宪兵部外的玉米田是部队的产业,只要和负责看护的宪兵们说一声就行,我让他们先过去,转头走向岗亭,打算向里面正在打电话的那个宪兵说一声。
刚刚靠近岗亭的巨大落地玻璃窗,我就看到了那个孩子被惊恐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脸庞, 还有他身旁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
“愿神的光辉照耀大地!”狂热的高喊过后,我的眼前猛然一亮。然后一股巨大的气流从岗亭里喷出,将我击飞出去。几乎是在瞬间,我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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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兵部办公室
身边的这个宪兵级别太低,他的办公室里并没有保密线路电话,。
不会有人闲到用炸药去袭击重要军事部门的岗亭后,不附加任何后续行动。
稍微迟疑了一下,我从身边的上尉身上借到了移动电话。
毫不迟疑的驶入一串号码,电话那边传来了稍微有些急促的忙音。
忙音响的第三下,我又输入了一串号码,并且在结尾的地方按下了自己的识别号。
“总监,好久不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乌附子平静的声音“既然您选择使用这个号码,看来您遇到了不小的麻烦。需要我们对某些高层领导进行定点清除么?”
“你如果希望我早点死,并且被所有人类指责为叛徒的话,那就这么做好了。”习惯性的斗嘴后,我向自己的副官提出了要求“让行动组出两个大队,到宪兵部的正门来。一级武装,要携带重武器。”
“您终于打算跟宪兵部死磕了么?”光是从乌附子的语气里,我实在很难判断出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了,只能嘱咐道“速度一定要快,还有,再安排两架运输直升机来,负责转移伤员。”
深空局总部所在的701所位于兰州市西部的一个山沟里,宪兵部则在市中心,双方距离四十七公里,如果驱车前来,大概要花上一个多小时才行。
要是支援一个小时之后才来,那估计整个宪兵部都没几个人能活下来。而且,有了深空局几个月前的经历,我对附近驻军反应能力和速度深表怀疑。这种情况下,只有自己人才能靠得住。
电话刚挂,我就看到几个穿着海军礼服的老头子疯了似地冲向岗亭,七手八脚的从废墟和瓦砾中拖出一个人来。
稍远处,大概有两三百号人手持各色轻武器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纷纷涌向被炸毁的岗亭大门。
“他们有麻烦了。”季忠海脸色难看的嘟囔了一句。
“不光是他们,我们也有麻烦,大麻烦。”我从窗户边站直了身子,稍微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转身准备出门。
“你干嘛去?”季忠海的声音有点抖,似乎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连敬语都没用。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我把弹夹从枪里退出来,点了点子弹数量“去处理一下麻烦。”
我和脸色难看的季忠海从宪兵部的一楼大厅里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