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直抚额头上,额地神啊,家教,是门技术,劝说别人更是个技术含量不低的活儿,
抽抽嘴角,“咳咳,郡主真是个豁达的人,”稍停又试探着问道,“府里的王妃如果介意我们呢,不容我们,处处刁难我们,甚至想置我们于死地,你也不介意,”
终于,美思妹质坐不住了,小脸倏然严肃起來,厉声道:“姐姐放心,真如此,美思一定会拼力让王爷把王妃休掉,”
“不,不能休掉,她是合亲來的,会引起战争的,”我忙在一旁提醒她
“那怎么处置她呢,”美思说着來回走着、想着,忽然只见她双眸一亮透着狠劲对我道:“对,让王爷把她关在笼子里,我们闷了时放她出來趴在地上给我们学狗叫,学不好就罚她光脚在散满碎瓷器片上跳舞,”
我一哆嗦,差点跳起來,这丫头也忒狠了点吧,看着我惊愕的目光,美思妹质又好心地劝道:“馨姐姐身子娇贵,怕是经不得惊吓,又无依无靠的,不如让妹妹跟王爷说说,放馨姐姐出府寻个好人家,我再给你丰厚银两,保证这世不愁吃穿,”
我本來是想趁着赏心悦目的红梅白雪的日子,和大家心情不错的当空将她说通,沒想到最后是她妄图将我说通,委实换败,
……
眼看就要过新年了,都督府里气氛异常紧张,我已经三天不见司马珏到我这个院子了,也有可能在和柯拔美思亲热呢,真说不准,一想到这儿,我心里就非常的阴沉,
王武到后院给我送一些新鲜的水果,这在我前世生活的现代社会,还真是不缺,可在储藏条件很差的古代就成了新鲜物,
从王武口中得知,司马珏已经几天不曾休息,安静了一段日子的北鲜又蠢蠢欲动了,这次据说还联系了和他们关系不算好的邻居柔然一起抢北晋的东西,
果然,只要有利可图,敌人也能成为盟友,
司马珏让唐棣去打柔然,断了北鲜的联盟,还派副将赵延铬带人埋伏在北鲜王庭五十里处监视着北鲜的动静,至今也沒传回消息,
这几日我一直心里琢磨和司马珏的关系以及他对我的言行,心里莫名的难受,也许真如唐棣说的那样,更也许真如我劝容景澜的那样,我不能成为他人威胁他的“筹码”,
这样想着心情更是无比的沉重,他嘴中的‘另一个身份’难道真的比现在更适合我,
这日晚间司马珏终于來我这儿,他一脸的疲惫,看着他的样子,我心像被人捶了一下,想安慰他一番,谁知说出话來却成了这样,“乐不思蜀,卧享美人意,”
他轻揽过我,苦笑,“此时正如此,”
我软了声音轻叹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沒有一个好身体你如何争霸天下,”
“革命的本钱,”他笑了,轻轻把我搬离他的怀中,注视了我片刻才叹道:“自‘八王之乱’后,父皇也好,老五、老九还有老十也罢,你如何小心并不代表他人不对你处心积虑的算计,为保活命必先置死地于后生,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必不惜一切代价而为之,也只有彻底让他们对我放心,甚至死心,方可前进一步,现在看來,我还是筹划的欠妥,”
我道:“我知道我给你带來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如不是我的出现,你或许不会陷入这般的不易,”
他复搂我入怀,“莫要瞎想,你只安心在我身边足矣,我定会无他念,”
我皱眉,“我真对你这么重要,你娶我难道沒有后悔过,”
他搂紧我,在我耳畔轻声道:“从未后悔,初时我并未对你动心,可现在……”他说着拉我的手放在他心窝处,“满满全是你的位置,只剩对你的爱,”
我把头俯在他的肩窝处,眼睛模糊了,自我安慰着,这小子忒适合扮演煽情的角色了,一流,
吸一处鼻子,颤了音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跟前了,我在你这儿的位置……”我说着揉揉他的心窝处,“你会不会腾出一块地儿给了别的女子,”
沒有回答,良久他才轻轻把我搬离他的怀抱,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眼神似秋水寒星般,让我心旌又痛中泛着荡漾,他笑了,笑中带着戏谑,“必会,所以你要稳稳地呆在这儿,不给她人机会,可好,”
我轻推开他,侧身躺到床上,“我猜你就会,就算你不会,别人也会挤进來,院子中不就有一个吗,”话虽这样说,我的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來,
爱情,是个伤心伤人的劳神物,
司马珏还想说什么,院中非常适时地又传來了说话声,“馨姐姐,王爷可在这儿,”随着话落,柯拔美思一打帘走进來,
为了我在边境的消息不走露,虽有点自欺欺人,我对外恢复了前世的名字,“见过王爷,臣妾为王爷准备了燕窝粥,请王爷移驾品尝,”美思一脸娇俏,完全不介意我在一旁,
自和司马珏“滚了床单”,我骤然发现,我爱悲春伤秋了,现在情绪本就不好,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忙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快去快去,别让粥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