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扬道：“想让她帮我想一件礼物。”
许玉略思会儿，道：“菁菁的生日在后天，对不对？”
何扬走近些，道：“玉儿姐，你帮帮我吧。”
许玉道：“难道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准备？”
何扬道：“回来的时候，我送了她一条戟，你见过的。但是，我……却忘了四月初六是她的生日，还是爹爹之先和我说，我才记得。”
许玉道：“扬子，不用瞒着我，你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菁菁的生日呢？说吧，你来这儿找的那样东西是什么？”
何扬微微笑道：“玉儿姐，真的瞒不过你。可是，那个匣子真的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许玉一听，道：“好吧。让我想想。”
何扬在一旁静待。
约过了五分钟后，许玉道：“扬子，你最用心的东西是什么？”
何扬有些不明白道：“玉儿姐，最用心的东西？”
许玉道：“就是这十六年里你对什么最用心。”
何扬听道：“刀啊！玉儿姐，你的意思是……”
许玉道：“把你学到的最美的一式教给她。”
何扬沉默会儿，道：“玉儿姐，其实，我的刀法不是一招一式的。所谓的扬刀十六式并不是十六种招式，而是十六种深境。每一种深境蕴涵的本义不是那么简单的。几乎每一种都可以独立为一种创意，一种学功，甚至还可以衍生好几种。它们是我经历后的领悟和积累。”
许玉道：“你的的意思是你有十六种武学？”
何扬微微点了点头。
许玉想了一下，道：“这十六种当中，当真没有最简单的？”
何扬道：“可是最简单的也最难懂。”
许玉道：“那你有没有一种不用去懂的？”
何扬道：“可那种并不是最美的。不过，那一种是没有心义，只有符号。”
许玉道：“这不就是最简单的吗？”
何扬却笑道：“最简单的叫星瞬！”
许玉道：“那刚才那种叫什么？”
何扬道：“那是我途径西域（印度）时，见到的一种数字符号。其实，就是我们的一二三四，只不过，我把它和祖率联在了一起。”
许玉道：“叫什么？”
何扬道：“周率。”
许玉不禁笑了起来：“你的招式的名字都很奇特。将其他十四样也说说。”
何扬淡淡道：“第一式，是师傅的狂花飞扬。第二式，稻在心上。第三式，那些乞儿。第四式，酒后的舞。第五式，月之变。第六式，触地。第七式，海律。第九式，瀑布的力量。第十式，长城十日。第十一式，坛波。第十三式，分割（黄金）。第十四式，雷痕。第十五式，极光下的世界。第十六式，界境。”
许玉道：“星瞬是第八式？”
何扬点点头道：“周率就是第十二式。”
许玉道：“这些名字听来，无疑就是你这十六年经历的线索。”
何扬转声道：“玉儿姐，快到中午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许玉看着河水，沉默。
何扬见道：“龙门会定会很精彩。”
许玉道：“扬子，何叔身体不好，多陪陪他，你快回去吧。”
何扬听道：“玉儿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许玉目送何扬离去后，将马置在路旁，走向那尊大佛。
许玉仰望会儿，双手合十，垂首闭目。
“心是一棵婆罗树，在你的情意入灭之时，眼神是最美的舍利，诵读着阿兰若的贝叶，那是生命的石窟，人间……”六郡的声音传来。
许玉回过身来，看着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匣的六郡，道：“怎么在你手上？”
六郡走近，轻轻回笑：“阿玉姐，好久不见！”
许玉道：“是不是你们七个人都来了洛阳？”
六郡听道：“真的吗？她们都来了？”
许玉道：“还有两个。我没见到。”
六郡道：“是四姐和三姐吗？”
许玉笑了起来：“是五和七。”
六郡道：“这么说，四姐和三姐已来了洛阳？”
许玉走下石阶，走向马去。
六郡在沉思。
许玉又回头来，道：“记得你大姐成亲之日，你并没有来祝贺。为什么时至今日却来了？”
六郡道：“那一次不是正和阿玉姐你认识着嘛！至于现在嘛，是因为……”
许玉道：“告诉我，匣子怎么在你手上。”
六郡笑道：“阿玉姐，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或许就能明白了。”
许玉接过了匣子，轻轻打开来。
------有一丝微的花香，和沉沉灰迹。
许玉觉得那些灰迹有些异样———它隐约形成了一个图案。
一个圆形的图案。中心却有一个手指指纹，像是人的拇指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