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有人敢在我睡熟的时候坐在床头的话,他有两个下场。”
赤裸着上身的司徒均缓缓地睁开眼,身子靠在软软的大型枕头上,双手搭在脑后。
“哦,是吗,那么你跟我说说这人有那两个选项,张杰。”
罗比达穿着依旧像昨天一样,白色的护士服配上设计简易风格的眼睛,蓝色的双眸盯着窗外映入的树荫。
“有时候真怀念那时我们同居的日子,张杰,或许拥有这名字时算是我人生比较安稳的日子吧。”
用口叼着罗比达送过来的香烟,司徒均手指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对方冰凉而又细嫩的肌肤:“你依旧没怎么变化呢,除了……”
“除了对你这人的所谓一生相爱的承诺绝望之外,嗯,除了这个我的确没有任何变化。”
长针点在司徒均喉咙位置,递出香烟掩盖了罗比达隐藏在指甲中的利器,司徒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听着,罗比达,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
“告诉我你退役之后去了哪里?”打断了司徒均的话语,罗比达的刺针轻轻地前进了些许。
“土耳其,日本,然后…回家。”无奈地举起双手,司徒均双眼直视着罗比达充斥着失望和怨恨的眼神说:“我是有想过来找你,真的,但我当卧底的时候已经给你够多麻烦了。我不想你再为我背负什么,至少我不想再影响你在杰斯家族的地位,他能相信多你一次已经是极限。”
“要是我说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地位、金钱的话,你还是会再一次舍弃我吗,张杰。”
沉默了……
司徒均和罗比达之间出现了一段沉默的真空。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司徒均喉咙就像塞了团棉花般:“我…听我说……”
“你只需要答会或者不会就行。”
第二根刺针已经从罗比达食指下伸出,和中指的刺针并排架在司徒均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我会。”
司徒均的指尖扫走了罗比达双眸渗出的水滴,凝望着对方已经绝望了神色:“但这并不等于我忘记了那半年的温柔,我舍弃这段感情更多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在加索普利亚里面生存下去。相信我,这里根本就不允许你拥有情感。”
“借口。”
噔地一声缩回两根此阵,罗比达离开了司徒均,走到床尾背对着床上正在穿上衬衫的男人:“会议提前了,洛克今天就要见你。”
“呼……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嘛,不过居然有人敢在洛克的地盘上点起天灯我还真没想到。”叼着烟,司徒均伸手抽起一旁被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长袍穿上:“叠衣服的手势还是没变,居然将团布整理得这么服帖。”
“即便这样仍旧没有让我唯一的爱人留在身边,我在病院门口等你,快点来。”
头也没回的罗比达径直走出了房间。
司徒均叹了口气,抽起放在桌面的黑雀插在枪套内,黑猫维多利亚也跃到肩上。
走到一楼走廊上,邪九阵和徐乐已经早在那里等着了。
不动声色地走到端着一杯咖啡的邪九阵跟前,司徒均压低了声音:“保护好大小姐,要是真紧急就带着她去未央,李奥纳多知道怎么做。”
“行啦。”
拍了拍司徒均胳膊,邪九阵将纸杯咖啡放到对方手里:“大小姐就交给我了,你就放心去赌一场吧。”
“嗯。”
两人拳头对拳头撞了一下便分开了,邪九阵带着依依不舍的徐乐走进病院,而司徒均则喝着咖啡出了病院大门。
一台极具重量感的路虎已经停在了大路上,罗比达侧头望了望司徒均,转身打开了车门。
“就我们两人?”
坐到路虎的副驾驶位,司徒均看了看已经坐到驾驶座上的罗比达问。
“嗯,就我们两个,院长一大早已经去了。”
一眼都没瞄过司徒均,罗比达打开了路虎的引擎。
单手托着车窗台上,司徒均一面微笑地扫视着罗比达的表情。
“怎么,我今天面上有什么问题。”
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罗比达的眼神依旧盯着前方。
司徒均耸了耸肩将身子扭正,和罗比达并排而坐:“没有,我就是奇怪为什么你没有问我关于昨夜我去哪了。”
“因为有一个聪明人昨天走的路线都是挑选有摄像头,而且没经过一个摄像头还要对着那里打招呼,你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谢了,真不枉走了这么多冤枉路。”
司徒均打开车窗,将纸杯扔出窗外后顺便点起一根香烟:“要不?”
“你走了以后我就戒烟了。”
“嗯……”
开口便撞了一鼻子灰,司徒均尴尬地笑了笑后叼起烟,深深地吁了口气。
“告诉我,安娜,你到底有多恨我。”
“我应该没有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吧。”
方向盘猛然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