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司徒均把手中的书合上,望着徐乐笑了笑:“忘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吧,我们之间也就只有雇佣关系。你是委托人,我是保镖,到此为止就好。现在你先睡一会吧,我们今晚才出去。”
“那你呢?”
依然保持着双手抱膝的姿势,徐乐抬起头来盯着司徒均问:“那你又去干什么呢?”
“放心吧,我只是出去买些今天晚饭用的食材,一会就回来。”说着司徒均走到房间里书桌一角,拉开抽屉摸出一支蓝色的香精灯放到了床头柜上。
走到床边,徐乐坐了上去,仅仅是接触到软润的床垫徐乐已经觉得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倦意。一夜逃亡,虽然有司徒均和张重国两人保护,但自身连月以来一直担惊受怕,徐乐此刻已经频临至精神崩溃的边缘。
望着徐乐眯起的双眼,司徒均轻轻打开了香氛灯,点燃后对徐乐说:“放心吧,徐小姐,猫舍这里还是很安全的。这盏香氛灯散发出来的气息能遮蔽这附近的魔能感应,而且能激活我刻在门上的护符。即便是纯血种入侵到猫舍,这些护符也能阻挡它们五分钟。”
手指温柔地抱着徐乐的头发,司徒均帮助女人慢慢躺下,在对方耳边轻声说:“睡吧,只要发生状况我能在五分钟之内赶回猫舍,现在你先休息一下吧。”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徐乐的手轻轻地握住司徒均温暖而又有力的手指,但连日以来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身体再也不听使唤了。勉强点了点头,徐乐便沉沉地进入到梦境之中。
对着身后的维多利亚打了个眼色,司徒均抱着跃进怀中的维多利亚走到了猫舍一楼。
仰望着对方,维多利亚轻声问:“为什么不让她进入三楼?为什么要隐瞒人间的黑暗?小鬼,你比所有人都清楚,现在三界的屏障已经不像创世伊始那样坚固。人间早就被异界的黑暗蚕食,你在隐瞒这个世界的真相,就像那些科学家蒙蔽人类的双眼一样。”
“她有权利回到日常生活里。”
坐在沙发上,司徒均捡起长靴说:“不管她的职业是什么,徐乐终究是那边的人。不像张重国,他已经踏足这边太长时间,想回头已经没可能。但徐乐不同,现在把她留在这边还来得及。”
穿上扔在一旁的长袍,司徒均带着维多利亚离开了猫舍,融入到窗外的秋景街色之中。
当…当…当…当
书房古老的大钟沉闷地敲了四下,从睡梦中缓缓苏醒的徐乐睁开了眼眸,盯着面前陌生的天花。
厚重的雕文花印铺满了整个二楼顶部,仿佛像是教堂圣殿的壁画般,猫舍这里充斥着浓郁的宗教氛围。
不知是大床安放在落地玻璃窗后充分接受阳光的温抚,还是这一觉睡得安稳、香甜,徐乐留恋在被窝里绵绵的暖意之中无法自拔。
蓝色的香氛灯依旧弥漫着淡蓝色的气雾,配合着室内的简单主义风格装潢给予人一种寂静悠长的感觉。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老书和木头的味道,室内恬静的环境让徐乐整个人的神经完全放松了下来。
自从担任了双面间谍,徐乐每一天睁开眼睛便习惯性地带上了她应该带的面具。
但现在,徐乐却深呼吸着猫舍的空气,做回了那个拥有知性直觉的女人。
嚓……顺着床头柜摸了过去,徐乐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眼镜带上。
一抬头,发现床对面的沙发上摆着两套衣服,一套白色主调的便衣和一套蓝色格调的睡袍。沙发旁边的长脚桌上整齐码着一些女性的日常用品。
“细心的男人都快成稀有物种的现在,想不到一个战争狂居然有这样的温柔呢。”
身子依旧卷缩在被窝里,徐乐将鹅毛被抱紧在身前,环视着这个不可思议的空间。
“你醒了?”
手捧着一叠文件走进来的司徒均对徐乐说:“怎么样,这床还睡得合适不?”
“还好……你一天都没休息?”徐乐下意识地把被子裹到胸前,望着已经带上粗框眼镜的男子。
司徒均走到书桌前坐下,回头对徐乐笑着说:“怎么可能,就算铁人也得休息嘛,更何况我又不是变形金刚。买完食材我便休息了一下,刚刚才起来整理一下情报商给出的资料。”
说着司徒均拿起文件晃了晃:“这家伙给出的资料还是满有用的,但对于要分析出纹章的来源还不够。目前唯一知道是最近一个月入境的外国人显著增多,不管是袭击者用的术和七十二魔神的奴役,基本上都是西方学术领域的东西。”
拿起一旁的黑白马赛杯,司徒均耸了耸肩:“东方人的身体回路和西方、北方的构造不同,我们擅长的是增强自身的能力,而其他地方也有自己一套的与异种取得平衡的法门。”
徐乐托着腮,望着逆光之下的司徒均:“看来选上你当我的保镖真是对了,这领域上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渊博了吧。”
“谁说没有呢,教我如何与异种打交道的人多的是,我干这活也就一年半长。”
随着背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