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百魔级的小鬼居然敢在本女王面前放肆啊！”
未等司徒均反应过来，黑猫维多利亚已经跳到了地上。幽绿霞光瞬息之间充斥着周遭的空间，连同那片被夺去色彩的天地也变得浮荡了起来。
光幻掠影之间魔雾完全被制住了，欲张不张，雾气不断地变换着形态游走在完全被绿光包围的司徒均身边。
“小鬼趁现在！”
黑猫的一声暴喝惊醒了仍旧发愣的司徒均，一张嘴，猎魔师狂对着魔雾缭绕的方向狠吸了一口。
魔雾里的恶魔在地狱女王的控制下不敢造次，团缩在绿光泛起的空间里任由司徒均吞食。不消片刻，魔雾在司徒均的吞食下完全淡去，仅余下最后一丝残渣在半空飘零游荡。
“呼……”
仰头把那丝魔气吸入，司徒均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身体，不！是灵魂发生了变化。
以前的记忆、世界观仿佛被蒙上了片薄薄的轻纱，迷幻飘零。
记忆中自己好像是有翼，但又有另一股记忆冲击着这个遐想。我是人？还是魔？是猎魔师？还是被猎杀的魔鬼？
就像是走马灯般，司徒均的神思那体内缠乱翻滚的记忆碎片冲击着、洗刷着。
黑夜……
最后清晰记得是黑夜……
下着雨？
还是没下雨？
应该是没有下雨的天空，明亮得让人错觉是太阳的银月，但司徒均老感觉到有雨点落到身上。那种潮湿、阴冷，不带半点人间温暖的残酷触感。
我在奔跑？
还是在端坐？
有人在追杀我？是谁？为什么地面距离我如此的远，我在天上奔跑？
哧！
愣神之际，一种厌恶到无以复加的触感从手掌心里传递过来。
那是一把刀捅进别人身体的触感，那是尖刃破开衣服、皮肤乃至血肉，最后直破背部的触感。
“哥哥，请杀了我吧。”
黑暗中，有人对我低语着。
好熟悉的感觉，熟悉得甚至连面颊都染上湿润的感觉。
殇……
司徒殇！那把声音，那把绝望得纯粹、柔弱得让人心动却又坚强得如此绝望的稚嫩女声让司徒均不知多少次在午夜里惊醒，在战场上流涕。
一个他永远都忘记不了的人，一件他永世忘记不了的事，一次他永生为此赎罪的噩梦，一个他最熟悉、最爱的杀父母仇人。
“不！”
狂意冲破了迷幻，杀意破除了纠缠，张口仰天狂啸的司徒均眼眸里掠过了一丝黄金色的气场。
“回来了吗，小鬼？”
一把碧绿的刺剑稳稳地顶住了司徒均的喉咙，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女人托住了剑柄斜眼望着一面惘然的司徒均。
或许大英帝国的维多利亚女王一世能比她更雍容，或许唐代的武则天会比她狂傲，或许三国的貂蝉会比她迷人，但绝对没有一个女人能把这三大极致汇聚一身得如此完美、无缺。
“啊……好久不见你的人型状态呢，地狱女王维多利亚。”刚举起手，司徒均便感觉到对方的剑尖向前探入了些许。冰冷的锋刃直渗肌肤之间，寒气缠绕着喉咙就如同一只鬼手缭绕在颈上。
维多利亚单手托着剑，一手拿着一支墨玉烟斗，朱唇之间烟雾升腾，隔着翡翠色的雾幕女王慢慢地挑起眼角：“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回来了吗，小鬼？”
嚓！
身子往后一沉，司徒均身如魅影，未等维多利亚剑尖偏转人已经滑到了三尺之外，黑雀深邃的枪口对准了那个身穿深红蕾丝长裙的女人。
“我不会回答这样愚蠢的问题，猫咪。”
哒地一声，司徒均拉开了黑雀的安全铨，子弹上膛清脆的跳弹声在灰色的空间里回荡着。
一男一女，一枪一剑就这样对峙着，盯着对方黑色的双眸维多利亚缓缓地撤下了刺剑，把烟斗放到嘴唇边“小鬼你险些就魔化了呢，司徒冥那混蛋想出来的法子太险了。”
晃了晃身子，司徒均重新背起了倒在地上的大提琴盒，嘴边又再次泛起了招牌式的苦笑：“但有时候连你，尊贵的地狱女王自身都不能否定，我爷爷可是天才中的天才。而继承了天才的血脉的我……”
“继承了那天才血脉的你名副其实是一个白痴，白痴中的白痴，这些废话你不说我明白，省口气吧。”
翘着二郎腿，维多利亚完全无视脚边蕾丝长裙已经卷至了大腿附近，那一截白玉般精美的小腿在灰暗的空间里刺激着司徒均身上每一条属于男性的神经。
“行了吧，该损的时候肯定不会少了你这混蛋猫咪。”艰难地从对方那小腿上移开目光，司徒均捂嘴咳嗽了一声。
呼……
对着灰蒙蒙的天际吐出了一口烟云，维多利亚随手把刺剑一扔，那柄长剑便化为一缕绿烟，转眼间便归入了虚无。单手托着烟斗，维多利亚缓缓地站了起来，修长丰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