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过了钱,那出租车司机好心叮嘱了司徒均几句后便离开了。
宽阔的人行道上,只剩下司徒均和维多利亚一人一猫,和那被西沉的夕阳拉得老长的阴霾。
猎猎的夜风撩起了久未修剪的树枝,那一条条黑铁打造的围栏早已淹没在灌木丛生的空地之中。从铁支上华丽的雕刻,可以看出这个南湖公园曾经的繁华。但现在,它只能静静地被人遗弃在那里,日复一日,回忆着昔日的荣光。
“好重的血腥味。”维多利亚蹲坐在司徒均的肩膀上,嗅着仲夏夕阳下的微风说:“而且不止一只异物在蠢动,虽然魔力流向杂乱,但千真万确,这公园已经成为了一个魔窟。看来把银剑带出来是正确的。”
闷哼了一声,司徒均掰开早已生锈变形的围栏,从正门进入到这个荒凉的世界。
椭圆形的月亮毫无生气地映照着这片土地,灰色的杂草、凌乱的树木走势,还有那些被隐藏在植物堆里的公园设施,一切都如同末世景象。
呼。
长长地吁了口气,司徒均掏出烟盒,说:“真是破败的景象,怪不得那个女孩会躲在这个地方。的确,这个城市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里更像一个荒野。”
“而且。”司徒均左右环视了一圈,说:“感觉到了吗,混蛋猫咪。”
“嗯,结界,很浓郁的结界气息。”黑猫用力嗅了嗅四周说。
摸出咒令文,盯着暗黄纸质上游走着的丝丝光晕,司徒均说:“怪不得那狼人混到这里面都没有见到,整个南湖公园都给人降下了结界。魔力混合着东方咒令,这里已经成为了一锅大乱炖了。要是再放任不管的话,迟早一天魔力和咒令会衍生出一场大暴走吧。”
“那么,我们进来的是死门还是生门?”维多利亚低头说道。
“生生死死本身就是互相依存的,而且结出这个大结界目的本身就是困住那只狼人。所以生门和死门并存,让阴阳失衡。狼人本身就是属阴、喜月。这样搅浑阴阳,狼人就不会受月亮圆缺影响野性。只是……”
“只是你不知道定下结界这人是敌是友呢。”
“猫咪这次说对了,我还是小心为好。”
叼起烟,眯着眼打量着公园入口处的指示牌,司徒均思索着女孩可能躲避的地方。
借着月亮昏暗摇曳的清光,歪斜在草丛中的指示牌上散布着斑斑的锈迹。风吹雨淋,失去了人工保养的它早已经没有了往日指路的作用。
司徒均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唉,看来出门没有拜过关二哥,干什么事都不顺啊。”
黑猫维多利亚一阵窃笑:“嘻,若然小鬼你依然不好好磨练你自己的技术,不要说拜什么关二哥,就算你把全世界满天神佛都请来庇佑你都没用。”
“闭嘴,蠢猫!没看见身为你的主人正在思考问题吗。”瞪了黑猫一眼,司徒均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指示牌上。从腰间拔出圣水加持过的匕首,司徒均拨开了草丛。
“唔,左边是去森林区,右边是儿童乐园啊。”抬起头来,司徒均打量着前面的分叉路沉思起来。
黑猫跳到司徒均的头顶说:“还想什么呢?狼当然是去森林的啦,儿童乐园什么的,一头狼怎么会喜欢呢?我看快点去森林那里,完成任务便回去睡觉。”说到这里,维多利亚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啊啊,要知道,晚睡对身体不好呢。”
正想向那只完全没有危机感的黑猫吐糟时,一人一猫,身体同时僵直在原地。
“哈…哈…啊啊啊。”
好臭!
四周突然像是同时打开一千个棺材一样,腐尸独有的阴郁气色扑鼻而来。
滋。
像是什么液体丢在地上,臭味更浓了。
一轮染上血色般的残月底下,通往游乐园方向,那条年久失修的麻石路上,一个女性身影就这样歪曲在地平线上。
和女性柔香不同,从少女方向处散发着的是骇人的腐臭气息。浓烈、狂野,染污着四周寂静,涂抹着黑夜的安宁,少女张开的口里,唱着死者的低鸣。
直起身子,司徒均正想从背后拔枪的瞬间,仁慈的乌云忽然散开,带着血色的银环散落在少女的身上。
“呕!”
几乎睁裂双眼,司徒均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不可能吧…喂,黑猫,你告诉我,这是梦好不好?”强掰开视线,司徒均双手向颤抖着:“这是什么…啊?为什么世界上有这样的生命?这几乎是亵渎一切神论的存在,每一日都存在我们的地下?”
维多利亚淡淡应了一句:“什么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望着脑部完全被掏空,散乱的头发被血液和脑浆凝固体所沾着的少女,和身上滴漏出来的深绿液体,无论哪一个方面来看都不可能是人类。然而少女那种扭曲状态,四肢着地仰月而哮的姿态明确地告诉着所有人。
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狼人。
“哧,事情变麻烦呢。”黑猫咋着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