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丈夫他怎么了?”少妇赶紧问主治医生。
“不对劲,他的心跳很快,呼吸急促,住院五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你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违禁的食品?”
“没有啊,给他喂食都是我婆婆做的,跟我没关系,不过不知道刚才婆婆是不是喂了他什么。”
“你婆婆呢?”
“她出去打开水了,在开水房,马上就回来。”
“快,胸位按压,病人马上要窒息了。”医生急急地吩咐护士,同时让另一个护士赶紧给病人注射某种药品。我没有听清需要注射什么,因为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呆立着,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我很想帮医生做点什么,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这时马可的母亲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她从开水房就听到了监护器的惨叫声。
“他怎么了?”马可的母亲转而问少妇,这时我看到了马可母亲的正面,她的相貌还和当初随马可来学校开家长会时一样,没怎么大变,只是苍老了许多,鬓间多了很多白发。
“怎么刺激到病人了?竟让他产生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医生紧张地忙碌着,他又问,语气里很有些不满。
“我什么都没做。”少妇摊开双手,一副无辜的表情。过了一会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指着我对她婆婆说:“对了,这个人是马可的小学同学,来看马可,可他不肯说名字。”
“谁?”马可的母亲转而望向我,她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我。
面对马可的母亲,我有些莫名的紧张。
“你是马可的小学同学?”
“是!”
“你叫什么?”
“我……”我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说他叫文什么来着。”少妇赶紧上前给婆婆解释。
“文?”马可的母亲快速思索着,忽然,她脸色大变,怔怔地盯着我。我赶紧舔了一下嘴唇,感觉脑门上有汗滴下来了。
“是你?文心武?”
“是…是我…阿姨。”我有些怯懦地回答她。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马可的母亲听到我的确认后发疯了一般地冲上前来撕扯我,她揪住我的衣服领子将我往外推搡,我一步一顿地后退着,退到了门口。
此时马可的心电监护又一次剧烈地尖叫起来,他的血压和心跳数再次急升,呼吸越发急促,脑门上的汗滴好像锅盖上的蒸馏水一样往下淌。过不了一会,整个人像筛糠一样剧烈地抖起来,浑身好像过电一样,直颤的病床的床板“啪啪啪”连响。
“请你马上出去,我的病人不希望见到你。”医生对我大声的呵斥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来看他的。”我意识到跟医生多说无意,于是我情急之下对着马可大喊起来:“马可,你能听见吗?我是文心武,是你小学的同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记得我吗?我来看你了!”
听完我的话,马可的身体抖的越发厉害,他就像是刚从鱼缸里捞出来,被扔到砧板上的鲤鱼一样浑身蹿腾着。两个腮帮发瘪,嘴张的大大的,突成了一个O字型。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两个扁桃体在嗓子眼里急速碰撞,犹如闹钟的两个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