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面听说小姑娘闹着要出国,读心理学,把整个林家都闹翻了天。
这事,在圈子里也多少传了个遍,不少人觉得这孩子,性子太执拗了。
这孩子如今回国了吗?长成什么样了?性格又如何?能和程年合得来吗?
更何况,听爷孙俩的话音,这都是老爷子的想法。
她沈红戈辛辛苦苦,生养长大的儿子,不能就这样被安排了人生。
程年应该有,也必须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沈红戈没管丈夫,她拖了张椅子过来,坐下后前倾着身子,将自己的疑问一一说了出来。
程老爷子见二儿媳跟护鸡仔似的,把程年挤在身后,竖起全身的毛,等着程老爷子给个解释。
叹了口气,把林老头当初救过自己,以及林家目前的处境又说了一遍。
这下程老二和沈红戈都沉默了,人情是不好还的。
但这不是牺牲程年的理由啊,沈红戈张了张嘴,程家,程家还有别的子孙呢。
程老大家只有个女儿,程老三的两个儿子,一个十七一个十四……
沈红戈一算,泄了气。
程年见父母都了解情况了,拿过托盘,抢在沈红戈说话前说道。
“放心吧,我见过林穗。她很好,我没什么不愿意的。”
“更何况还了人情,你们还多个儿媳妇,多好啊。”
说着把已经变成了温水的水,倒了些进面里,搅和搅和吃了起来。
沈红戈一时没忍住,红了眼眶,哽咽起来。程年哪有机会见到林穗,林穗到林家的时候,程年都去参军了。
这就是在宽慰他们啊。
程老二看着不忍心,赶紧扶着沈红戈回房,准备好好劝劝她。
程年几口就把坨了的面吃了,又把水喝了干净,才接着问。
“那我们明天去林家拜访?”
“我后天就得回队里了,到时也好回去打结婚报告。”
程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
这一晚,除了程年,另外几个程家人都觉得不好受。
这些林家都是不知道的,林穗此时,正躺在擦了温水的凉席上打滚。
这一天下来,可真累,林穗伸了个懒腰,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林老太太似乎在温水里边加了些花露水,洗澡的时候林穗就看见林老太太拿出花露水,滴了两滴在水桶里。
突然门口有敲门声,林穗从床上爬起来坐直了身体,喊了声,“请进。”
接着门口露出了个圆圆的脑袋,原来是林老太太。
老太太不放心林穗,怕她热又怕她认床,于是抛下老伴,来看看林穗。
“赞赞啊,睡不睡的着,要不要奶奶陪你?”
林穗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很难拒绝这个老太太。
只好点点头。
林老太太见林穗答应了,高兴地抱着枕头和一个蒲扇进来。
林穗见她早有准备,嘴角抽了抽。
林老太太把枕头放好,高兴地说,“睡吧。”说完就躺下了。
林穗也只好跟着躺下。
林老太太一边给两人扇了扇子,一边问了些林穗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好不好的问题。
这是林老太太对孙女的关心,林穗一个一个问题都耐心回答了。
说来也奇怪,回到林家没有一天,林穗更加笃定,林家这些人对林穗的爱,那是只多不少。
可是在书里原主却固执的认为,没有了爸妈,家里人爱护看顾她,也维持不了多久。
既然原主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林穗决定把原主心里的疑问和预设的答案,全部确认一遍。
“听说我和大哥,三弟的名字都是爷爷起的?”
林老太太点头,“是啊。”
林老爷子是文化人,给孙辈起的名字都很好。
林其琛的名字,琛意为“珍宝”,其琛也就是“他们的珍宝”,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林家的宝贝。
而林逸之的“逸之”,也是蕴含着希望他快快乐乐长大,无忧无虑的意思。
只有林穗,是稻子麦子的果实,又或是丝线等编织的装饰物。
林穗又问,“大哥和三弟的名字都有寓意,一个是珍宝,一个是快乐长大。只有我的显得十分普通。”
“爷爷是重男轻女吧?”
林老太太听了手一顿。
气地侧身反手拿着蒲扇,轻轻拍打到林穗身上,“瞎说啥呢。”
林穗没躲,理直气壮地说,“那您说说,是不是这个单字略显普通?”
林老太太叹了口气,躺平后轻声说道,“你出生那年,南方刚经历了两年的大饥荒。”
“正巧,华国的一场关键性的战役取得了胜利,眼看着就能迎接曙光了。”
“给你取这个名字,不仅是对全国人民的美好祝愿,更是希望你以后能吃得饱穿的暖不受苦啊。”
林穗沉默了,这个名字是这样的寓意,果然不像原主想的那样。
林穗又问,“快十五岁那年,母亲刚去世,为什么不是你和爷爷把我接回来,而是把我送到大伯父大伯母那去住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