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祝也荞被他逗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她和他大了嘛,唉,能不能不长大呢。
如果能一直不长大就好了。
“怎么这么好哄?”谢京拙见祝也荞笑了,拍了拍她的发顶。
“你快去睡觉吧,”祝也荞抓着冲锋衣的外套袖子:“你刚才出房间是想去喝水吗?你淋了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不舒服,”谢京拙倚在门框,伸手轻掐了把她的瘦脸:“刚才就想找你来着。”
女孩子脸上的肉软乎乎的,掐起来手感还挺好。这么多年来他好像还是第一次掐。滚了下喉咙,谢京拙手又有点痒了。祝也荞眨着眼睛望他,他摩挲了下掌心忍住了。
“找我干什么?”
“我能不知道你怕打雷?”谢京拙说:“当我死的?”
“没当你死,”祝也荞瞅他一眼,语气不好:“你别瞎咒自己。”
“明天给我多吃两碗饭听见没,”谢京拙道:“流浪猫都比你胖。”
外边虽打雷,祝也荞的心脏变得像柿子那样软,拼命点两下头:“好,明天你监督我,我多吃点饭。”
“行,”谢京拙说:“去睡吧。”
“晚安。”
“好。”
祝也荞回了自己卧室。
她将窗帘合上,抱着谢京拙的衣服躺到床上。
衣服被洗过,依旧存着他的气味。
闻在鼻腔很淡,写满了安全感。是来自记忆深处的那份眷恋。
窗外雷声大作,祝也荞紧紧抱着衣服,像抱住了谢京拙本人似的。
这一晚,还不算难捱。
*
就连班主任许可渺都看出来自开学以来,班上的祝也荞同学沉稳了许多。高一上学期她也安静,却没有下学期来的学习认真。
第一二次月考进步虽微乎其微,祝也荞也没恼,她没住宿,每天早早到学校,到了座位上就掏出一套卷子盯着看。
期中考试进步尚可,名次进了十几个,排名到了本班十五。
这点成绩在谢京拙这里不够看的,他尚存那么点良知,没太忍心打击小祝同学的积极性。期中成绩出来的这晚,他又带着人出去玩了一晚上。
谢京拙总有很多好玩的主意。
这晚他是带她去了赛车现场。
凌晨才回来。
祝也荞很兴奋:“我还以为那个黄颜色的摩托车会赢呢。没想到竟然输了,好可惜。”
谢京拙眼底来了兴趣:“为什么觉得那个会赢?”
祝也荞眼睛亮晶晶的:“因为那个车主长得很好看啊!”
谢京拙大手揉了把她脑袋,没忍住哂笑两声:“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建设性的评判标准。”
“长得好看不算吗?”祝也荞笑着躲开他的手,头发被弄乱,有一撮搭在眉眼上,她吹了口气,那撮头发就起舞,乖乖地把头发整理好,忐忑道:“过两天就——”
空气凝固了一瞬,祝也荞轻声问:“今年我们去吧?”
“祝也荞。”谢京拙整个人一下子变冷了。叫她的名字也只为警醒。
原有的欢乐氛围被打破。
祝也荞咬住唇角,垂着头进了卧室。
谢京拙没来哄她。
她知道的,就单独这件事,他这辈子都放不下。
晚上睡不着觉,祝也荞给他发了条消息过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的。如果你不想去,我就当那天是很普通的一天,好不好?】
谢京拙没回消息。
次日早晨,两人一块去上学,祝也荞探身进车厢,谢京拙支着腿表情淡漠地看着窗外。早间的太阳光稀薄,笼罩他身,莫名探出一股孤寂之感。
祝也荞鼻尖一酸,每年到了这几天谢京拙身上气压就低,低得吓人。
低着也行,只要,他不伤害他自己就可以。
她可真是太怕他又像前两年那样。
晚上祝也荞按惯例拿试卷去谢京拙房间,一切如常,但她还是能看出他的不对劲。
他给讲完试卷后,祝也荞没着急出去。
“结束了,”谢京拙睥她一眼:“还想多做一套试卷?”
祝也荞低了低眉:“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事。”
谢京拙脸色漫不经心:“黄赌毒和违法的事不干。”
祝也荞心里有点开心,他现在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那看起来好像比她想象的情况要好很多。
顿了顿,她看向他:“你今年不能再伤害自己了,听见没。”
“遵命,”谢京拙欠欠地扯唇:“公主殿下。”
祝也荞不放心地瞅他两眼,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
这颗惴惴不安的心脏勉强平静了几分。
两天的时间一划而过。
谢京拙看起来和平时的样子没什么不同。
也许,即将到来的四月十九号这一天,并没有再困住他。
四月十九,周五,天气晴。
这天祝也荞起了个早,心脏倏忽跳得乱糟糟。
六点五十吃完早餐背书包走向停在别墅外的汽车,谢京拙在车厢坐姿散漫随性,漆黑碎发随意遮住点凌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