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蕙是被沈如芸推醒的。
“五姐姐，她们都去瞧三姐姐去了，咱们也去看看吧。”沈如蕙瞧着沈如芸有些兴奋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成了。
“九妹妹，我......”
“怎么？”沈如芸一边拢着头发一边扭头问，看着沈如蕙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到她要说什么，“五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等回家了我再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帮你。”
沈如蕙突然想到，沈如芸这样帮自己对付白氏母女，难不成也有她的理由？
两人刚要出门去，彩珠红着一张脸匆匆而来，“五姑娘，九姑娘，出了点事，太太让你们现在就下山回家去。”
“彩珠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沈如芸问。
彩珠顿了顿，往外面瞧了一眼，低声道：“彭家姑娘一大早把三姑娘和，和彭家大爷堵房里了。”
“啊？”沈如芸装作吃惊地道。
“好了，多了奴婢也不能再说了，两位姑娘快些，奴婢还要去通知其他姑娘。”
等着沈如蕙拉着沈如芸的手站在院子里时，沈少洁和沈如蔓已等在了那里，沈少沅怒气冲冲在走了过来，“不要脸，太不要脸了，这是在寺里呢，她怎么能......”
虽说丙字间被沈家包了下来，但隔着一堵墙的丁字间还有女眷，看着院门口有人往这边看，沈少沅住了口，当先出了院门。
一时间，几位姑娘坐上马车谁都没有再说话。
回到沈家，沈如芸跟在沈如蕙身后进了屋，金喜瞧着这么早回来的姑娘们心中已有了答案，抬头去瞧金铃，金铃点了点头，金喜放下心来。
“两位姑娘是不是还没吃饭呢，奴婢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吃的？”
沈如蕙点了点头，拉起沈如芸进了内室。
“五姐姐，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要对付三姐姐与白姨娘的。”
沈如芸超出了她这个年纪的平静。
“你知道我不会对她做好事，是吧？”
“嗯。”
“你不觉得我心狠？我在利用你？”
“不会，五姐姐是帮我报仇。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所以我愿意帮五姐姐。”
“报仇，谁？白姨娘还是三姐姐？”
沈如芸轻声道，“三年前，有一段时间八姐姐特别讨厌我，总是有事没事的数落我。有一次，她生气骂了我死去的姨娘，说我是扫把星，是我克死了我姨娘，我伤心极了，我去院门口桂树后面哭。
“一边哭一边摆弄着旁边的石块，一下一下在地上刻着字，我把那石子当成八姐姐，弄碎一块再捡一块。不知不觉把手划破了，流了血。
“刚好白姨娘带着原来的雪儿给太太请安，瞧见我手出血了，让雪儿给我处理，我当时还感激她来着。只是没过几天，她把我带到她的院子，给我吃糕点，吃完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全身无力，我也没当一回事。”
“后来，每隔一段时间，我便被雪儿哄着去白姨娘那里，每次都是吃了糕点就睡觉，回来就深身无力。那段时间太太还说我是不是病了，怎么脸那样白，却也只是说说，并没有为我找大夫瞧。
“我自知道与去白姨娘那里有关，因我的手臂和大腿处都有淤青，上面还有针眼。可我不敢说，那段时间太太脾气不好，她连我吃什么，穿什么都不管，我不敢触她的霉头。只想着离白氏远一些就好，所以，雪儿再来寻我时，拿再多好吃的我也不去。
“却没想，白姨娘居然强拉着我去了，她是让吴妈妈把我抱去的，我吓坏了。白姨娘说，再用我两回，等冰儿回来了就好了，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若是说出去，她有的是办法弄死我。我吓坏了，由着雪儿拿着针扎我的手臂，然后吴妈妈用力地挤着，好多血被她们接到碗里。
“那次我是清醒的，我瞧着我的血流出来，白姨娘兴奋地让再多挤些，还说什么死了她负责之类的话。我吓得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我听见白姨娘与太太说，这孩子贪玩，不小心摔倒了，是她瞧见让吴妈妈抱了回来。
“我想告诉太太，可白姨娘那样瞧着我，冷冷的样子十分吓人，她还拿出刀子一边给太太削苹果一边向我比划着，我不敢，我吓坏了，我怕她真的杀了我。”
沈如芸有眼泪流出，“我到现在都记得她拿着刀子瞧我的模样，好像我就是一只阿猫阿狗，她只要动一下，我就没命了。所以，这件事，我谁都没敢说。”
沈如蕙吃惊的无以复加，“那她之后也没找过你？”
“没有，后来，白家又送来了一个冰儿，白姨娘再没找过我。”
沈如蕙想着前一阵子冰儿的事，大丫说冰儿的手臂和大腿上全是针眼，有的地方都青了，那一定是挤血挤的。白氏要的这种血一定是特殊的，沈如芸一定也是这种血，被她发现了，在没有冰儿接续的时候，用了沈如芸的血。
她究竟在做什么？血？血？
沈如蕙站起身来回走着，什么地方，什么事情能用到血，而且这么多年。三年前，沈如芸才九岁，她怎么下得去手？若是没有寻到合适的冰儿，她是不是就要一直取沈如芸的血？
想着每个冰儿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