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在这个关口也不敢对那个女孩做任何事。
皇帝就要到了,而且还是一个很可能处于暴怒之中的皇帝,星魂虽然狂傲自负,但他还是有脑子的,并且也是怕死的。
东皇太一的计划需要很多人,月神是其中之一,星魂也是其中之一,但有的人是必须的,有的人则不是。
星魂不巧就是后者。
………………
同一时间,东巡车队。
此处的境况和高渐离他们预估的差不多,彷佛经历过一场真正的天灾。
大地开裂,山体崩塌,灰土漫天,满地疮痍。
在青龙离去之后,天空中再次闪过几道雷电,随即在轰隆不尽的雷鸣中下起了暴雨。
暴雨冲去了扬起的漫天尘烟,也冲散了满地的碎石土渣。
而和高渐离等人预料不同的是,伤亡情况远没有看起来这么恐怖。
大部分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多多少少受到波及,受了程度不同的伤,看起来都很狼狈。
而身处青龙攻击最核心位置的嬴政,不仅没死,而且毫发无伤。
一袭白衣的古寻站在嬴政身旁,而他周身三丈之内的区域彷佛和三丈之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方。
这一小块地方没有受到任何破坏,连此时下的大暴雨都被完全阻隔在外,形成了一个半球形的倒扣雨幕。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古寻保护的并不只是这一小片地方,因为他们都没出事。
虽然灰头土脸,又被暴雨浇头,但也只是狼狈,性命无忧。
“陛下无碍吧?”古寻笑呵呵的朝嬴政一拱手道。
嬴政的脸色有些苍白——既是因为之前直面生死时的畏惧,也是因为偏头痛发作带来的痛苦。
“那就是……机关青龙?”嬴政没有回应古寻的关心,而是问起了青龙的事。
古寻也不在意,抬手隐晦的渡了一道真气给嬴政,缓解了他身体的不适,然后点头回答道:
“不错。”
“墨家机关四灵兽之首,墨家先祖墨翟创造的最强机关兽——机关青龙。”
古寻一边回答,一边抬手以真气隔空治疗旁边躺着的典庆。
嬴政沉默了片刻,脸色隐约几度变化,然后开口问道,“国师早就知道今夜的事?”
古寻没有隐瞒的意思,老老实实的点头承认了。
“知道。”
嬴政看着直接承认的古寻,又是一阵沉默,终于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
“为何没有提前阻止?”
嬴政看起来神色平静,但是内心中确实对这次遇袭感到出离的愤怒,否则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古寻救过他很多次,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救的特别积极,嬴政早已习惯,所以也从不曾去质疑古寻为什么不提前抹杀危险。
这一次却是例外了。
古寻依旧平静,一边治疗典庆,一边淡淡的解释道:
“今夜的一切都是失控的。”
“墨家的计划完全超出了章邯的预计,所以车队遭遇了这场失控的袭击。”
“那个少年,以及机关青龙也都失控了,否则陛下不至于两度生死一线。”
“我知道会出现这些失控的情况,但我不能阻止。”
“因为一切失控的源头,都在于桑海,在于……蜃楼,贸然的阻止,后果我说不准。”
嬴政没话说了。
他或许会对古寻的作为不满,但他还是愿意相信古寻的,所以他此时也相信古寻不是为了免责而欺骗他。
也就是说今夜的一切源头在于蜃楼。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蜃楼事关他的长生梦,而古寻并不支持这件事,所以蜃楼的事他一向不喜欢古寻插手太多。
古寻也按照他的意思,虽然经常耍阴阳家玩,但从来不会动真格的,对蜃楼也仅限于观察。
既然这件事牵扯到了蜃楼,他不插手,嬴政无话可说。
当然,如果嬴政真的想追究古寻的责任,那也还是有麻烦可找。
事关蜃楼,古寻不方便出手提前阻止,那也可以知会车队这边一声,不至于让人家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种揪住不放的操作不是嬴政的风格。
墨家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帝国这边竟然没有提前得到消息,罗网和影密卫的责任才是首要的,无论如何也不该去找国师的麻烦。
见嬴政不说话了,古寻把目光移向了赵高和章邯。
两人之前都被龙吟所伤,不过倒不算特别严重,只是当时间内息紊乱,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这会儿都已经缓过来了。
两人在一旁站的笔直,被暴雨浇的如同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却也不敢用真气阻隔雨水。
这个时候,他们越狼狈越好。
“你们……还傻站着?”古寻看着两人卖惨的样子,嘴角笑意更甚,拱火似的问了一句。
赵高和章邯闻言赶紧看了一眼嬴政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后,赶紧各自忙活起来。
赵高喝令六剑奴去重新准备嬴政落脚的马车,收拾此处的狼藉。
章邯则指挥恢复过来的禁军卫队,清点人手,查数伤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