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出生时被司天监算出命格大凶,破解之法是将他记到有大气运之人名下,所以坊间皆不知他真正生母是谁。
翎王十岁那年本应去北方燕国作质子,却在路上发生意外,双腿落下残疾,帝位也因此交到身为长子的父皇手中。”
“他如今正好也分封在西原,与镇西军关系紧密……”池荇拧眉缕清思路:“可他若是幕后之人,太后娘娘为何会与国师作对,她早已知晓我并非真心投靠国师。”
好险。
池荇越想,后背越冒寒气,酒也醒了大半。
她之前怎么预想不到到太后竟然是国师所忠之人的生母。
“也许太后并不知国师在为谁谋划。我其实都有些怀疑,国师所作的一切是否是翎王授意。”温暨望也眉头紧锁,行至窗边瞧着星河。
“为何?”
“曾有很多老臣与我感慨,说我很像翎王。而他更清朗闲适,志趣向来在山水之间,从不问红尘事。”
温暨望似是想到了最近他身边的种种变故,眼神变得黯淡:“不过一切也许只是他刻意制造出的假象。十八载光阴虚度,梦醒时方知自己活在一个个荒唐的谎言中,仰行实难释怀。”
池荇为他心中一酸,突然理解了天下英雄为何会为美人垂泪而折腰。
再想到三日后自己恐怕会伤透他的心,一时心虚,问道:“殿下还有酒么?”
不如大醉一场,她虽酒量一般,但酒品奇好,想来这个克己复礼的白玉菩萨从未尝过醉酒的滋味,不知一醉可解千愁。
温暨望唤钟海抱了一坛酒到书房。
池荇摸着那比她腰还要粗两圈的酒坛,傻眼:“殿下,您酒量这么好?”
温暨望面色微红:“我也不知二人饮酒该是多少,多些总不会不够,可是吓到你了?”
今夜月色清淡,却将所有流光倾泻于二人身上,任谁也想不到,东宫书房窗下,一对璧人席地而坐,用两只茶盏盛着美酒对饮。
池荇半依在酒坛上,眼中已有醉意,手中握着一只毛笔,调皮的在郎君耳畔下颌轻扫:“怎么样,是不是一醉解千愁?”
温暨望淡笑,看着少女在月下迷离神采,并不躲闪她的恶作剧,只想告诉她并非酒解千愁,而是眼前人可解千古愁。
见他不开口,池荇胜负欲起,撑着地接近温暨望,逼他说出一个答案。
少女五官秾丽,眼中暗火燎原,唇瓣被烈酒染上一层清透水痕,他心如擂鼓,不敢再看少女不断接近的脸庞,眼神闪烁,结结巴巴:“是,是吧……”
池荇看着他颤抖的睫毛,心底那股破坏欲战胜了她没剩多少的理智。
她环住温暨望的肩膀,用她的唇贴近他的唇,气息相交,她呢喃:“要不要尝一尝。”
她抬眸看向他。
他像一只被人从雨中捞进怀里的小奶狗,眼中慌乱,湿润,又有几分接近虔诚的祈求。
池荇读懂了温暨望的眼神,他想她爱他。
池荇脑中一片空白,等她再反应过来,已咬上他的唇。
她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只是本能的缠磨,舔舐,轻咬。
她贴着他,世间再无他物,只有对方发烫的的身体,和愈来愈重的喘息。
池荇越贴越紧,终于逼得郎君仰面躺在地上,承受她的放肆。
温暨望尽力克制自己回应她的亲近,又狠不下心抽离,他担忧池荇只是冲动,担忧她日后后悔与他亲近。
可当池荇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游走时,渴望的感觉酥麻了他全身,温暨望再忍不住,撬开了她的唇齿,沉溺其中。
他想,就这样就好,足够了。
要克制。
可是心里越来越痒,身体的欲推着他翻身将池荇压在身下,掐着她的腰轻抚。
就沉沦一晚罢,池荇心中说服自己。
她想让他染上红尘,放肆一次,她与他贴合,不自主地发出轻轻一声嘤咛。
温暨望想在彻底失控之前结束。
他微微撑起身子打断了唇齿的纠缠,明明呼吸凌乱,却用微微发哑声音的道:“我不能……”
少女接近蛮横地重新覆上他的唇,在亲吻中命令:“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