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支军纪严明的军队。 与他们比军纪,自己的老脸都没地儿放。 靖绥军光这个月,便斩首两人,鞭刑数十人。 这还是瞒不住的,还有一些是在军中悄悄处理的。 吕文焕一向以治军严厉而闻名,可严是严了,但违犯军纪者,可从来没有因为他严就不再发生。 这与江宁守备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吕尚书,在战场之上,从云贵出来的军队,绝对是令 行禁止,上官没有下令撤退,便是死,士兵们也不会后退一步,您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有家有口。」 「不错,战场之上违反军纪,不听指挥,就算是他死了,我们还会追究到他的家族的罪责,所以,在战场之上,我们的军队向来都是勇往直前。」萧诚道。「而那些流氓无产者,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犯了事儿一看不妙,屁股一拍逃之夭夭,你能奈他何?平时倒也罢了,真上了战场,到了要紧时刻,便有可能有因为他们而坏了大事。」 「这一点,我倒也能接受。」吕文焕道:「可是首辅,这要求士子也必须去服兵役,这只怕不大好吧?」 「为什么士子就不能服兵役,不能当兵?」 「有辱斯文!」吕文焕道:「特别是那些有了功名的士人就更不会接受这一条了。」 「山河沦丧,冠戴左衽,书桌焉有安放之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书生亦须金戈铁马!」萧诚冷冷地道。 听了这几句话,吕文焕神情有些激动,思虑片刻,长长一揖到地,「是下官思虑浅了,下官这便下去,将这募兵法的细则条款再行润色,补足,再请首辅过目。」 「抓紧时间,过年之后便行公布,春耕之后,第一批集训便当开始。」萧诚道:「时不我待,辽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的。」 看着吕文焕匆匆离去,萧诚久久伫立。 募兵法的实施,必然会迎来暴风雨的,这一点,他心里是有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