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没法,只得穿了衣服,灰溜溜地出了门。薛姨妈也很快知道这房里的事,可想想本就是薛蟠的不是,便打发了丫头去听听看。丫头打听回来后,一五一十的给薛姨妈说了,薛姨妈也不好过去,只暗骂薛蟠一点事儿也不懂。金桂生着气,眼睛望着宝蟾。那宝蟾早知人事,也知自家姑娘的脾性,低着头没敢看金桂。金桂不由想道自己要处置香菱,必须要靠宝蟾,等日后将香菱处置了,再发落宝蟾也不迟金桂淡声说道:“宝蟾,你的意思如何?”宝蟾深感意外,自己姑娘这般问法,分明是想让自己伺候薛蟠,但宝蟾没说别的,只跪了下来说道:“奴婢本就是姑娘的人,姑娘让做什么,奴婢自是不推。”金桂笑道:“你自小也是服侍我的,有些事我也不必瞒着你,你也能看出来,那香菱的模样是好的,若让她在大爷跟前伺候,只怕到时,大爷做出宠妾灭妻的举动来,别说你了,就是我在这个家都难呆了。”金桂这番说辞,到是让宝蟾深以为然。“奶奶这话,我也明白的,只是那香菱是大爷心尖上的人,若大爷不许怎么办?”宝蟾有些担心。金桂讥笑道:“他如何不许?有你在,难道还怕那小狐狸出什么夭蛾子?”宝蟾最是听不得这话,忙说道:“姑娘,我还怕她不成,请娘娘放心,我定要想个法子让姑娘开心。”金桂故意拭了拭眼中并不存在的泪说道:“咱们主仆孤身来这儿,就只能互相帮衬着才是。”宝蟾感动的点了点头,金钏这才让宝蟾先下去收拾,自己独自呆在屋里了。而香菱也知今儿不是好日子,心里虽有些懊悔从了薛蟠,但面儿上并没有露出来,可也躲在自己屋里不肯了来。薛姨妈早在替香菱过明路时,给香菱买了个丫头名唤臻儿,见香菱也不出去,心里有些奇怪,问了几句。香菱也不好说什么,只说今儿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那臻儿听了以为香菱真不舒服,心里有些担心,便将这事给薛姨妈说了。薛姨妈这一听再想想当初自己怀宝钗时,也是这般没有力气,便有些怀疑香菱作了胎。心里虽有些高兴,可一想,这金桂才入门多长时间,便遇到这事,且不说别人,就说自己也不好给金桂说。也只得嘱咐臻儿小心伺候着香菱,而自己打算等宝钗回来后,再问问宝钗。王夫人和贾母也在进宫给元妃请安时,再提了宝玉和宝钗的事。元妃难得见王夫人和贾母是一心的,心里虽有所不愿,可是也知若此事不答应,只怕自己也安生不了。转念又一想,若日后宝玉有了功名,自己再想个法子替宝玉重娶新妇也是一样的。想到这里,元妃笑道:“本宫也知道你们的意思了,只是这些天皇上没有歇在本宫这里,不如等皇上来时,本宫先回一声如何?”王夫人听了这话,便知元妃这是答应了,。贾母笑道:“这事也急不得,就全凭娘娘安排了。”而元妃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那宝钗祖母冷眼看来到底如何?”贾母沉吟道:“若论姿色,她自是不如林丫头,若论才情,云丫头也略胜几分,只是论起贤德来。她二人就有些不如宝丫头了。”王夫人有些不乐意了。便说道:“宝丫头也算有才有德的,与宝玉说些学问上的事,只怕比大姑娘和云丫头都还好些。”元妃听了这番话,心里更有些计较了,便说道:“本宫也明白了,请祖母和母亲放心吧。”二人答应后,又和元妃说了别的话,元妃摒退左右这才说道:“前些日子,忠王进宫给皇后请安时,曾遇见本宫,便只说了些话。说是父亲在苏州可能还要呆上一段日子。”王夫人不知元妃为何说这些,可贾母却知道:“那忠王殿下还说了些什么?”元妃细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到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父亲可曾给家里去过信。”说到这里元妃问道:“忠王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王夫人有些不解这其中之意,看向贾母,而贾母也有意让王夫人知道一些,便说道:“家里没有收到过家信,若王爷再问起来,娘娘只管这般回答也就是了。”王夫人插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贾母看了看王夫人说道:“等回家后再说。”王夫人也知贾母这般说法,定是不会在这里再说下去了,所以也不问了。元妃这才有些明白王夫人并不是全都知道的。心里有些同情王夫人,可是面上却没露出来。等贾母和王夫人出宫后,王夫人随着贾母来到了贾母的屋里,贾母让鸳鸯守着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王夫人这才问道:“老太太,方才娘娘说得是什么意思?”贾母丝条慢理地说道:“你也是知道的,如今皇上的几个儿子都已经成人了。”王夫人点点头却又不解道:“这又何娘娘有什么关系呢?娘娘怎么平白问那些话?”王夫人想了想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道:“这是不是和立嗣有关?可如今娘娘就算站了队,若以后娘娘诞下皇嗣,那咱们又如何?”贾母瞪了一眼王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好好想想,虽说咱们希望娘娘能诞下皇嗣,可是前面这几个皇子都已成人,皇上如何能摞过这几位皇子,去选刚出生的皇子呢?”王夫人泄了气般说道:“若是这样,那娘娘有没有皇嗣就都不重要了。”贾母更为无奈道:“如何不重要?只要娘娘有皇嗣,才能让咱们家更稳妥。”贾母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什么,便直接又说道:“你且知道这些也就是了。”王夫人答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老太太咱们家是不是要开始准备宝玉的亲事了?”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