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带着一丝似乎是咬牙切齿般的意味。
而枪兵闻声以后深深地看了Saber和征服王一眼,才驯服地垂首应是,接着散去了身影。
一时间,仓库街上只剩下Saber、Rider和似乎依然有些蠢蠢欲动的Berserker三组人马。
征服王挑眉看向浑身黑气直冒的不详英灵。
Berserker若有所感,调转开原本死死粘滞在Saber身上的目光,遥遥投注在安然端坐于神威车轮上的红发君王身上。
征服王大方地任由他看。
不想Berserker却猛地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啸,紧接着,就突兀化作灵子,身形消散在了沁凉的晚风之中……
红发大汉讶然地眨了眨眼睛。
这家伙……是来搞笑的吗==
粗神经如他都忍不住有点略囧于Berserker这个不靠谱的退场了。
勉强维持住一脸严肃的表情,Rider的英灵垂首看向不远处的金发少女:
“看来,是落幕的时候了。”
那个浑身散发出凛冽而高洁斗气的少女闻言,眉宇间的凝重顿时散去了不少。
“感谢你的援手,征服王。”
她肃色颔首。
红发大帝豪爽一笑。
“算不得什么,余只是不想有人坏了这样一场精彩的战斗。”
“那么,Saber,就此别过。”
神威车轮带着奔腾的雷电呼啸着飞上天际,被独自留在原地的少女英灵抬眼默默目送它远去,心中翻腾的思绪,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沉寂下去——
Master和Servant,藏马和迪卢木多,肯尼斯和Lancer,那个看似胆小软弱的黑发少年和征服王,还有……切嗣和自己。
信任和理解……
还真是难以取得的东西。
“爱丽丝菲尔……不,没什么。”
“我们也回去吧。”
叹息一声,金发的少女骑士王转身,戎装渐退。
——这就是……圣杯战争。
***
迪卢木多的情绪不太对,藏马自然不是没有察觉。
尽管之前在战场上由于藏马的力挺,对方似乎瞬间血槽全满,心中一直沉积的不安和忧虑似乎也被清除了大半,但是另一个自己的遭遇……
想来,还是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此时静下心来,方才有时间去细细反应的吧。
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一个人呆坐在客厅的落地窗旁边的枪兵,那一身的寂落和隐隐透出的对他人的接近的强烈排斥,让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某个瞬间,看上去就像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可怜兮兮地独自蜷缩在角落里,自我舔舐不知名的伤口,。
藏马站在一边默默看了他一会儿。
最终,他还是决定把空间留给迪卢木多一人。
“这种时候,需要的是独处而不是陪伴吧?”
抱着白团子走出旅馆,藏马回头看了一眼完全熄灭了灯光的房间,想到枪兵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发呆的身影,无声地摇了摇头。
摩可拿抬脸蹭他。
“藏马别担心。”
柔柔软软的毛毛蹭在脖颈之间,那微痒的触感让妖狐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
“呵,摩可拿才是别担心,我又哪里是那么单纯就会付出善意的好心人了?”
只不过,对于诚心相待自己的人,多给予了一些关心和真意罢了。
而且……
“说到底,其实我也不是迪卢木多所期望效忠的那种类型的君主。”
虽然枪兵的愿望已经卑微到只要有个愿意让他效忠,愿意让他赌上荣誉之名去为对方获取什么的主君,让他得以实现一次曾经触手可及却最终失之交臂的忠义之道,就已经足矣,但是藏马却觉得,在迪卢木多心底,他对自己想要效忠的君主,并非没有一丝期待。
只可惜……
肯尼斯对枪兵的效忠不屑一顾,而藏马……
他对Servant的宽容并非因为对方是迪卢木多,换做征服王、暗杀者甚至是Saber,只要他们的行为不会影响到藏马接下来的计划,他就不会出手对Servant的做法干涉什么。
——不是信任,只是不在意。
“所以说,选择我作为Master,也未必就是迪卢木多的幸运。”
妖狐洒然耸肩。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比起肯尼斯,藏马想,自己这个Master起码可以保证迪卢木多从头到尾都保有身为英灵和英雄的骄傲和尊严,不让他为令咒折腰,不让他满含怨恨地“死去”。
只是不知道,这些对枪之骑士来说,是否已经足够?
收回目光,藏马抱紧怀中的白团子:
“好啦不想那些,摩可拿想去哪里玩?今晚都陪着你哦?”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