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武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嗯，嗯，第二呢？”
朋友：“第二呢，你的有些吐词有点模糊，花生地里不时冒出几个‘土豆’出来。不知道你是有意混点模糊唱法还是怎的？但听来是有问题，很影响效果。这样很容易给老师留下个你唱歌有时候是大舌头的印象，这是上不得厅堂的。”
王晓武有些不服气了，说：“就算我用模糊唱法，那也不是问题呀！有些歌星不是故意吐词不清吗？”
“你说的那个我明白。”朋友笑道，“人家那模糊唱法是整体性的、风格性的；喜欢的人可以认为是锦缎上绣花，可以绣出朦胧美。可你呢？”
朋友连说带唱：“比如：应当这么唱的歌，‘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
“你是怎么唱的呢，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灰’呀‘灰’，却‘灰’也‘灰’不高。
“再比如：应当这么唱的歌，‘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你是怎么唱的呢，我家住在‘方’土高坡，大‘哄’从坡上刮过
“你说这么个唱法是什么风格呢？说不上什么风格嘛，对不？”
王晓武这下仿佛明白了：“哦，难怪招生老师说我唱歌像开拖拉机运宝石。”
朋友笑道：“招生老师说你唱歌像开拖拉机运宝石，可能还有原因。”
“还有原因？！”王晓武道，“愿闻其详。”
朋友：“小小鸟这首歌本来很适合你唱，因为原唱的嗓音比较沙哑，你的嗓音也沙哑；但你唱歌的时候故意沙得割喉咙，而且哗哗哗地使劲吼；给人的感觉是这么个意境，‘我是一只麻麻麻老虎，想要吃呀吃，却啥也吃不到’。这首歌表现的是一只小鸟在世间寻觅幸福归宿，你唱得这么粗犷，像山大王巡山找猎物。你唱歌不注意歌的意境，只要旋律正确就行，哪怎么行！”
王晓武不住点头。
朋友续道：“你唱歌要注意不要为了表现沙哑而沙哑，不要为了疯吼而疯吼。”
王晓武点头称是。
朋友说：“不过你的嗓音很特别，声线异峰突起，而且既高得上去，又低得下来，很适合唱摇滚、劲歌、流行歌曲什么的。”
王晓武很认同朋友的评论，但纠正起来极为不易；所以直到毕业也不敢去参加音乐系的考试；所以毕业后还参加了普通话培训班，准备着去考个普通话一级甲等，考了几次都考砸了。
搞上快递工作后，王晓武仍然在参加普通话培训——体育系的毕业生韧劲总是强于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