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防备松懈的朝阳江两岸,只是专心封锁,希望尽快逼降崇远。
诸平甩甩头不再想这些烦闷的事情,带着巡逻队走在沙滩和礁石上,扫视着海面和海岸线。他们的任务就是避免一切可能的疏失,巩固崇远的防御。
他站在队首,无意间看了看天上的云彩,在银鳞海方向有一些白色羽毛状的云,看起来轻飘飘的很是洁净。
走了半个小时,巡逻队休息,那些白色羽毛已经变成了马尾辫,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而且海边的也多是长浪,水花细细碎碎的很是好看。
孩童时代受过诸鑫教育的诸平,跟自己的战友们开玩笑说:“你们看这云,像不像是要来台风。”
战友们多是新崇远人,见过几次台风,但是崇远的防风塔威力惊人,从来没有给他们危险的感受,所以对台风前的云彩也没有关心过,只是随意附和:“要是有台风来就好了,刮跑狗日的骠骑人。”
诸平也没有去想那么多,毕竟已是初秋,台风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来光顾过,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说一说就好了,千万别去细想。
巡逻的队伍不只一支,等到巡逻了一圈后,诸平的队伍又碰到了另一只巡逻队,领队的是他相熟的邻居老宋。
对方指着天边的云彩,调笑道:“诸平,今天的火烧云还真是漂亮啊,你没过门的媳妇儿只能一个人在家里看了啊。”
诸平平日里笑呵呵,跟人开玩笑开惯了,这会儿听了这话,倒是认真起来,细细看天上的火烧云,真有几分像是台风要来。
老宋见他没回话,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说道:“诸平,今天怎么开不起玩笑了,我只是觉着这云好看,跟你说说。”
诸平带着队伍,不能停下来,挥着手对他喊道:“我是觉着看这样子要来台风,在想事情呢。我说,老宋,你上次去嫖的事儿还没跟你媳妇儿报告吧。”
老宋一听,大急挥着手臂嚎骂起来:“都快要三月了,还有什么台风,姓诸的你要再敢胡说,明天我就上你家告状去!”
两边嬉笑怒骂交错而过,到了晚上巡逻工作交接完,诸平带队回到营中,空中竟然飘起了细细的小雨,到了下半夜海边长浪渐大渐高且撞击海岸山崖发出吼声,这时候,有经验的人全都猜测——莫非真是台风?
等到天亮时,风已开始加大,各暂编旅也都接到了命令,巡逻队巡防范围内缩一公里,必须远离海岸,但却没有人能确定是否真的会来台风。
在此之前,每次台风到来,崇远都能早早得到消息,是因为几个离岛以及南北各郡会及时通报,这会儿被封锁的崇远岛,只能两眼一抹黑,等到上天的裁决。
对骠骑帝国远征舰队来说,这是出征以来最艰难的时刻,他们完全不熟悉银鳞海的气候条件,等到台风逼近时才发现不对,但却已经来不及撤退了。
无奈中,骠骑人的指挥官,下令近千艘战船组成编队,试图以数量优势强行通过朝阳江口进入内河避风,但是台风外围风速就非常大,加上操船的多为新手,使得整个编队秩序十分混乱,行驶到崇远岛附近,就被炮台的联合射击打沉十多艘战舰。
相比炮台上的大型符篆炮,骠骑人船上来自妖精的炼金舰炮射程不足,从头到尾都只能被动挨打,除了少数艘战舰幸运的突破封锁,进入朝阳江,大多数战舰只能掉头,从符篆炮射程中离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台风逐渐靠近,风暴眼开始正面袭击崇远。稍小一些的骠骑海军舰艇在海上飘来荡去,眼看就只能自生自灭,较大的舰船还能动弹,试图寻找避风港却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骠骑海军舰船上有来自妖精商会的顾问,这些曾经去过崇远的妖精知道崇远岛上有一套完备的防御台风符篆装置,于是向骠骑海军司令官建议,向崇远方面无条件投降,求得入港庇护。
都这个时候了,骠骑海军司令官无路可走,征求了主要军官的意见,所有人都同意保命要紧,荣誉和胜利都先放到后面。他们派出了代表,举着白旗靠岸,递交了降书。
崇远的军官们担心对方玩花样,要求派人登船解除武装后,方可进港,骠骑方面很快就答应了,时间不等人,到了下午,五百多艘被解除武装的骠骑战舰被押进了崇远港,剩下的那些小船或是被拖行进港,或是已经在大浪中消失了。
这场虎头蛇尾的战争,从封锁岛屿开始,在一场台风的袭击中草草结束,超过一万名骠骑水兵在台风中丧生,剩余的五万多人,很干脆的成了俘虏。
一场无与伦比却无法预料的胜利,就这样砸在了凤凰的头上,所有的凤凰人都认为这是神灵护佑崇远,特别是海边的妈祖庙,顿时香火旺盛,议事堂甚至通过了提议,将要公祭妈祖,感谢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