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鑫也很头疼,这附近有个村庄,不过里面已是人去楼空,更不要说钉子木板这一类的东西了。
卢康说到:“两个水密舱进水我们也能走,就是需要扔掉一部分货物减轻船重。”
“丢就丢呗,反正这趟也不是准备挣钱的。”诸鑫听到能继续走,很高兴,挥挥手毫不在意的说到。突然他看见扔在海岸上巨大龟甲,如同一艘船一般。他笑着说,“看来我们不用乱扔货物污染环境了。”
卢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也看见了那两个大龟甲,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声的笑了起来。
趁着修补船身,护卫们生起火堆把龟肉切割熏干,诸鑫看着丢掉的巨龟腹甲,觉得有些可惜,在他印象中,龟甲是可以熬成龟板胶做药的。切了一块放到大锅里煮了起来,煮到最后加了些明矾,竟然煮成一锅透明粘稠的胶状物。一旁的护卫找来了长方形的匣子,当做模具,连着熬了几天,做出了多达百余公斤的龟板胶。
到了第三天,趁着涨潮的机会,大伙儿将成功号推入海中,后面则拖着两具倒着龟背甲,背甲里面放满了包着防水布的货物,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大两小三艘船。
船上的众人其实还是十分担心巨龟的伙伴前来寻仇,万幸,也许是方向不一样,他们一路南行,巨龟追随猎物往北,路上再没有碰上那些庞然大物。这时候,大家才知道为什么花州对南面沿海的情况知之甚少,根本原因就是螺角龙龟经常在这里捕食,把经过的船只统统当成猎物处理了,导致航道不畅,信息闭塞。
吃水较深又要拖着两个巨大的龟甲,成功号原先十多节的速度骤然降到了六七节,加上夜间没有行船,每天只能走个一百多公里,而沿海多山地丘陵,村庄少有,等到半月之后抵达一条大河的河口时,船上的主食和蔬菜也已见底,只能配上鱼干、肉干充饥。
诸鑫派护卫上岸购买粮食顺便打探情况。到了下午,护卫们背了数百斤粮食和蔬菜回来,说这里是太平世道,不过村中并没有太多余粮可买。沿河行进百余公里,就是此地的州城,名叫淮州。州内无战事,商贸发达,可以买到较多粮食。
得此消息成功号连忙起航,终于赶在第二天傍晚前抵达了淮州城。
驶进码头时,官吏以为是三艘船,要收三艘船的税。卢康连忙送上两包茶叶,解释后面两个只是龟壳,官吏只好作罢,却也不敢收下礼物,让大伙儿对淮州城的管理者颇为佩服,要知道即便廉洁如凤凰,港口官吏也不过如此水准。
拿了十余斤茶叶和一袋五十斤的白糖,交过码头税后,船只停靠在码头上,租了一间仓库,将龟壳上的货物存放其中。
卢康这会儿已经不想要这两个大龟壳,诸鑫却觉得可以卖出价钱,为两个龟壳交了停泊费用。
办完这些事儿已是深夜,诸鑫和卢康商议后,下令明天轮流上岸休息。听了这消息,船上的不少人反而激动的睡不着了。
第二天,卢康就上岸找修船的船坞去了,无事的船员则轮流上岸找乐子。
诸鑫也想去看看淮州城里头是啥样,不过作为这趟生意的带头人,还得去跟牙人做生意。牙人对船上的货物都非常有兴趣,特别是糖、茶叶、布匹和香料这些大宗的日用品,几乎让几家牙人争得面红耳赤。而其他的奢侈品,如花精香水和昂贵的其他物资,却无人问津,仔细一问,原来是淮州城对这些商品征收成倍的税收,他们觉得无利可图,不愿购买。至于诸鑫拖在船后的两副巨型龟甲,他们只是惊叹却一点兴趣都无。
看来整个淮州的气氛很务实,奢靡之风并没有像花州城一样在这里盛行。
不过诸鑫可不想再为两副龟甲交停船费了,远洋贸易的利润丰厚,他把大宗商品的一半卖了出去,换回本地产的丝绸制品填满货舱,即便如此他手里还剩下一大堆本地产的淮州银锭,足够支付船只的修理费用和购买粮食。处理完这些,他就带着两个护卫上街给这两副龟甲找买家去了。
这座淮州城据说建成至今没有经历过战事,因而城中人口密集。主要道路都用青砖条石铺地,一些不起眼的小路也都是用石头平整的磊好,没有非常坑洼的地方。道路两侧的商铺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如果不是这里的房屋样式不同,诸鑫几人都以为回到了白溪。先是在几家胭脂水粉铺卖了一批香水,又找了几家粮食铺子,问明价格,诸鑫交钱下定,把粮食问题解决了。
不过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还是真没错。傍晚时分,在一家名为天上人间休闲会所牌匾下,诸鑫停下了脚步,看看一旁护卫的背着的一袋子银票银锭,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装饰繁复的口字型三层砖木建筑,中间的地方,被布置成大厅,顶上用拉着白布,好像是用来挡太阳的。大厅的前部则是一个戏台一样的地方。四面的三层建筑都刷着红漆,下面两层每间房都编着号,最上面一层,每间房上还取着优雅的名字,比如春兰、秋菊之类的。
一旁的服务生哈着腰行礼,说到:“客人不知是用餐还是来住宿,本店天黑后会有表演,还有其他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