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凉萱对着蓝悠的脸颊挥下的那一巴掌,可谓是用尽了全力,谁想蓝悠突然以诡异的角度起身并闪躲到了一旁。上官凉萱一时力量控制不住,一个跟跄,头撞在了桌子上。
从小娇生惯养的上官凉萱哪里受过什么伤,由于疼痛,眼眶瞬间温热了起来。
她分明看到上官蓝悠在她撞上桌子时轻蔑一笑,眨了眨眼,又努力地看了看上官蓝悠,却见她一脸惊恐地靠在墙壁上,双手还不停地在身前摇摆,口中也喏喏地说着对不起。
盯着看了半响,定是她看错了。
用手摸了摸额头,不禁嘶的一声抽气,肿了呢,还好桌子是圆的,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很是生气,这傻子居然敢躲!还害他受伤!
等会她还要见千离哥哥呢!头肿了一个包,肯定丑死了!这可如何是好!想着恶狠狠地瞪向上官蓝悠。
一楼的客人听到楼上的声响,纷纷抬起头,向蓝悠所在的房间望去。
此刻,尾随上官凉萱的男子也走进了醉香楼,身后的护卫对着小二冷冷说道,“要那间房间的正对面那间。”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二楼一间与蓝悠她们厢房相对的厢房。
“可……”小二为难地看了看眼前这两位客人,瞧那一身衣着就知道这两人身份不低,可他们所说的厢房已经有人了呀!还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呐!
那护卫见此,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二手中。
“呃……但……”小二看着手中的银子,惊喜地眼睛一亮,之后又黯然下来,脸上表情更是纠结无比。
这可是一锭银子啊!他要在这工作好几年才能赚到那么多啊!可是,那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啊!他不要命了嘛!为了这一锭银子得罪礼部尚书的儿子!
正在此时,二楼传来女子惊恐的呼救声,藏蓝色长袍的男子看了眼那房间,脸沉了下来,给自己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显然是很不耐烦了。
护卫接收到主子的眼色,不由心中暗暗震惊,主子外出向来低调行事,从不会为任何事暴露身份,今天这是怎么了?
随即也不敢耽搁,拿出一枚金色腰牌在小二面前一晃,小愣了一下,惶恐带路,直到将礼部尚书的儿子请走之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拿着那锭银子的手颤抖不已……
藏蓝色长袍男子坐在凳子上,命护卫将窗户半开半掩,即不会被外人发现,也能方便看清对面的动静。
而对面的厢房内。
上官凉萱瞪着蓝悠,心中暗自较量了一番,这笔账她先放着,原本想反正千离哥哥午时才能到,她先教训一下这傻子也无妨,可是如今额头肯定撞肿了,她还要在千离哥哥赶来之前好好打扮一下,遮住这红肿才好!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你知道错了?”想着,缓缓走向蓝悠,冷冷道。
“嗯…凉萱妹妹,我错了,凉萱妹妹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这一声一声的妹妹,把上官凉萱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挑了上来!
“闭嘴!你这不要脸的傻子!谁是你妹妹!你不过是被爹地丢掉的杂种罢了!果然和你娘一样贱!”娘常对她说,如果不是茗幽那个贱人,娘就是正妻了!而她也就会是名正言顺的丞相府嫡长女!在这大陆,嫡女与庶女可是有着很大的地位悬殊,庶女说好听了也是个小姐,说难听点,那就是丫鬟!若娘不是当朝最受宠的公主,她岂不是要等同于最低贱的丫鬟!
上官凉萱毕竟只有十岁,虽任性,心肠也不好,但思想很是简单。再说了,被一个丑八怪叫妹妹,而这丑八怪还是个常被自己鄙视的傻子,谁听着心里都会不舒服!
如此,哪里还沉得住气,伸手就想将蓝悠的头往墙上用力撞去,却没有注意到蓝悠在听到后两句时眼底一闪即逝的冷意。
楼下本就有不少好事者伸长了脖子正看向蓝悠所在的厢房,这下连同相邻厢房之内的客人们也都打开了窗户或门,朝着蓝悠厢房处看去。
听见蓝悠叫后来闯入的女子‘凉萱妹妹’,都不由想到了丞相府的大小姐上官凉萱,在这京城谁敢和她同名!那可是和她娘一样惹不起的主!刁蛮任性也就算了,好歹人家是官家小姐,从小被宠着呢!可她看谁不顺眼,那人就免不了一顿挨打,小小年纪如此恶毒,谁不知道她!
又听那叫‘凉萱’的少女所言,莫非那个被打的少女是……
这才想起,丞相府还有一个小姐,而且还是被她父亲亲手打傻的!只是事隔多年,那傻子又不出门,他们自然早把她忘得差不多了!原本的同情也瞬间被嘲笑与鄙视所代替。
见上官凉萱正要伸手将那傻子的头往后砸去,都不由缩了缩脖子,闭上了眼,脑中已然浮现那傻子被打后的惨状。
“啊!…嘶!…嘭!…啊!…”随着一声女子的惊叫,接着是什么被撕破的声音,而后又有什么倒地,同时又伴随了一声呼痛声。
众人闭着眼,听着那房内一系列的动静,心中为那傻子默默哀悼,只是这哀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